br> 梁西闻瞧见她突然特高兴地样子,不免问她,“在笑什么?” 阮念抱着笔记本光着脚挪到他旁边,笑的特别开心满足,“梁西闻,我二十三岁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跟你结婚,一个是我好像有机会翻译小说了!要是顺利,等我拿到了第一笔酬劳,我请你去吃大餐。” 梁西闻看着她眼眸晶亮,不免弯唇笑起来,“行,等你。” 阮念坐在了他的身旁,抱着笔记本自然而然地问他,“燕京外文社给了我试稿的机会了,我再找个片段翻译翻译,你觉得能翻译什么?” 梁西闻想起她上回说的简奥斯汀,便也顺着讲下来,“《诺桑觉寺》里关于凯瑟琳的描写片段,或者《傲慢与偏见》里达西先生的那一段经典,我只是觉得你很像凯瑟琳,大概能翻译的很有灵气,至于第二段么,我觉得你会把《傲慢与偏见》的伊丽莎白的心理活动翻译的很细致。” 阮念一下就弯起了笑容,凑过去揽住了梁西闻的脖颈亲了一口,“我也是想到了简奥斯汀,我觉得她的作品很特别,你知道吗,夏洛蒂勃朗特以前评价简奥斯汀的作品都是流水账的日常,说她的文字平淡的毫无棱角,但我觉得,简奥斯汀或许像是童话主义的女性文学。” “伊丽莎白独立,坚强,爱情观很积极,凯瑟琳善良,温柔,”阮念像是很单纯快乐的跟他分享,“奥斯汀是我学生时代最喜欢的女作家,并没有什么激烈的纠葛和情节,就是在很日常的文字中,去感受到奥斯汀构建的世界……”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翻译一点儿女性文学的作品,”阮念说到开心时又有点儿失落,“但是好像市场也不大,知名的女作者早就有了更有名气的译本,或者说,其实好多人可能有点抵触女性主义的文学。” “但是能够做这件事情已经很好了,”梁西闻认真地看着她,“我也始终觉得文字是有力量的,你想做就去做,怎么说呢……” “嗯?” “念念,女性主义并不是要你去呼吁什么,也不是要你去改变或者要别人接受什么,而是你现在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将这些有力量的文字翻译出来,或许能够有机会给一些人挣脱枷锁的力量,这就够了,”梁西闻揉揉她头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阮念抬眸看着梁西闻,他说的很是认真,并没有半点儿嫌弃或者不耐,阮念想起网上之前流行的一个段子:千万别跟另一半儿聊两性主义。 然而到了她和梁西闻这里,好像任何的话题都能够发展的自然而然。 梁西闻身上一点儿大男子主义都没有,他好像永远温和到毫无棱角,永远都在鼓励她,尊重她各种各样跳脱的思想。 阮念时常觉得婚姻并不能够是只有责任的空房子,也不能像个女昏女因似的文字笑话,婚姻必然是要爱与尊重和人品为前提。 而如此的幸运,梁西闻好像从任何的细枝末节上,都给了她无比的心安。 阮念靠在沙发上,又托腮凑近梁西闻,有点儿小心地跟他聊起这个“深奥”的话题,“你觉得女性主义是什么——我想采访一下未来笔译阮念小姐的丈夫梁西闻。” 梁西闻失笑,他坐在沙发一旁的摇椅上,双腿交叠,笔记本搁在膝盖上。 “那我想想,”梁西闻沉吟了几秒,“它不代表着绝对的正确和错误,不是一定要绝对的细节正确,而是能够给女性很多勇气去做出自己的选择,让她们永远都拥有发声的勇气,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和想要的生活,让她们知道女性从来都不是生来就一定要结婚生子、去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就像在我们的婚姻里,我不希望你仅仅被定义成我的妻子,还会是阮念,是一个追求你理想的勇敢的人,可能是未来的翻译家,可能是未来的艺术家……你不会只是梁西闻的妻子,也不会被囿于婚姻中失去自由和你自己。” 阮念看着他就笑起来。 梁西闻还挺愿意跟她进行这样自然而然的对话,“其实很多好的坏的,都未必一定要分成男性或者是女性,而是最简单的,分人。其实念念,我觉得挺庆幸的。” “庆幸什么?”阮念托腮坐在他身边。 “庆幸你还是你,以前看了很多书,拥有了你自己的三观和率真,”梁西闻说,“没有空洞而认命,我希望你永远这样。” “……” “哪怕是结婚了,也永远能够有自由的底气,”梁西闻又补一句,“没有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下。” “……”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原则性错误的,”阮念跪坐在沙发上,凑近他细细的看,“因为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梁西闻,被我走运捡到了。” 她这个万年倒霉的人,好像遇上他后,开始慢慢幸运起来。 好像拥有了属于她的港湾,为她遮挡下风风雨雨,鼓励她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