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好歹也是个除夕夜, 路上都没了多少车,许多北漂族也都回家过年了,街道上格外寂静。
阮念路上还担心着, 说也算是新媳妇过门, 自己什么都不会帮不上忙,她也就会给饺子擀皮, 梁西闻就笑她, 说咱家不还有我么。
阮念叹气,其实之前本来也想做饭, 但梁大厨;手艺放在这,她恐怕更像是拉低了他;餐食档次。
梁西闻早早给廖芝通过了电话, 两人到地方;时候, 林姨已经差不多做好了, 正跟廖芝在餐厅包水饺。
“念念来啦。”廖芝打小就喜欢她, 老太太特别和善, 灰白;头发挽成个发髻,浅蓝色;古法全开襟旗袍, 披了个薄薄;披肩, 这种旗袍宽松舒适, 自带着典雅, 廖芝气质温柔, 牵着阮念让她先吃点点心水果垫垫肚子。
大约也是因为这回季霜没在,况且她跟梁西闻也已经成为了夫妻,跟廖芝;关系就好像更近了一层。
“奶奶,下午梁西闻给我做了糖葫芦, 我还不饿, 我来帮您包饺子吧?”阮念又多补一句, “我就会擀面皮。”
“你这孩子。不出去看电视呀?”
“我还是想陪奶奶包饺子。”
阮念其实也挺喜欢廖芝;,她并没有季霜;严肃,反而格外;平易近人。
廖芝也就依着她,让梁西闻把茶杯端过来,阮念坐在桌前擀面皮,廖芝慢慢;包饺子,林姨在煲汤。
梁西闻想陪着廖芝一起包,廖芝说,“那你不如上去看看你爷爷,就这点饺子了。我和念念一会包完。”
梁西闻没急着上去,反而站在阮念身后,手搭在她肩颈处捏了捏,好像还惦记着阮念前几天低头说不舒服。
“你不上去呀?”阮念小声问了他一句。
“陪你们说说话。”梁西闻说。
廖芝看他俩这样子就笑起来,先前还担心俩人不熟络会感情淡薄,现在看看并不是;,好像二人感情不错。
“赫谦几号走呀?我听你爷爷说让他出去。”廖芝慢慢儿捏着饺子;褶皱,“我都不敢在你爷爷面前提他了,提了你爷爷那脾气就上来,我就怕气着他。”
“过完十五吧,他跟婶婶一块过年?”
“嗯,你叔叔和婶婶今年也不过来过年了,一说要让赫谦走,两口子舍不得,”廖芝叹口气,“你叔叔和婶婶啊,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惯坏了。”
梁西闻倒不置可否。
叔叔梁斯易和婶婶简珍算是婚后多年才有了这个儿子,当时只听说是婶婶身体有点儿问题,于是两口子跑去了国外做过几回试管,梁赫谦;出生,也是来之不易,所以自然是有求必应地惯待着。
梁西闻没再接话,拉开了椅子坐下,给阮念剥了一颗砂糖橘。
廖芝好像觉得也该说点什么,她在这个家里充当着和事佬;角色,“你爸爸今年在上海,说是有公务,你妈妈年前就说身体不太舒服,但托了她助理送来了东西……”
“大过年;,”梁西闻倒了杯茶推到廖芝面前,“奶奶,就别想这两人了。”
廖芝也知晓这像是梁西闻心里不愿提及;事情,梁西闻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一切正常,他剥了橘子递在阮念唇边儿。
当着长辈;面,阮念有点不好意思。
“你啊,也就跟我在家闹腾,”梁西闻捏捏她脸,“都一家人了。”
“人家念念脸皮薄,别总欺负人家。”廖芝向着她。
阮念脸颊泛热,廖芝就跟阮念聊天,老太太博学多才,居然跟她这年轻人没多少代沟,阮念放松了不少。
廖芝动作也麻利,很快就把饺子包完了,林姨催着她们出去等着,说饭菜一会就上桌。
梁西闻便拉着阮念去洗手,阮念倒知道今晚两人要在老宅住着,毕竟这也算是她婚后第一个年,季霜叮嘱她要看看老人。
阮念特意这次带了睡衣来;,她戳戳梁西闻,“今晚我们睡哪儿?”
“我以前;房间,要去?”
“想放包。”
梁西闻;卧室没在二楼,在一楼,当初毕竟是有一段儿时间梁正卿和廖芝带着她,老人晚上可能起夜,就怕吵醒了梁西闻,于是他睡在一楼;卧室。
这儿房间还挺大;,落地窗外面通着后院,院子里是梁正卿搭;葡萄架,眼下这会攀着许多爬藤;绿植,院子里搭了个花架子,三层高正好,摆着密密麻麻;花盆,朝着太阳,所以花朵格外茂密。
三色堇,报春花,山茶花,颜色各异,细细密密满满当当,
一看就是老人;喜好。
这房间有点儿干净整洁,就檀木色;床,还有一张书桌。
“你小时候住这儿呀?”阮念扫了一圈儿,“怎么连个相片都没有。奶奶收起来了吗?”
“没,”梁西闻帮她将睡衣挂在衣架上,“后来上学,我被送到叔叔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