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楼一模一样。
据说高考倒计时已经快到两百天,乍一听仿佛还很长久,实际上时间会如流水逝去。
如果用各种大考小考作为指标,余清音其实也在通往最终检验的路上。
她补完晚上没写的卷子,两手空空回宿舍。
最近这天气一冷,大家洗澡也不那么殷勤。
用洗手间就不用像往常一样大排长龙,但余清音其实也不是很想去。
一来学校的热水供应很差,夏天里还好,冬天用的人一多从水管里出来的都叫常温;一来洗澡间的门窗四处漏风,关等于没关,本来洗完该热呼呼的,结果出来的人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但不洗,又实在难受。
余清音只能去小卖部买水,一暖水壶就要五毛钱。
她头回对资源就是金钱这句话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只好省着点用,连沐浴露都不敢多用。
总之这宿舍是一天都没办法再住了,她现在就是掐着日子等下学期。
可等待的时间里,她还是得待在这儿,洗完澡赶紧钻进被窝里。
今夜照例是舍友们临时抱佛脚的日子,黄萍萍上次没考好,这次格外的紧张。
她的情绪也很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啧一声。
余清音都轻手轻脚的翻身了,她还是不高兴。
有事没事,余清音也不乐意了。
她做起来:“复习就复习,没必要出声音吧。”
黄萍萍用力地再翻一页书:“又不止我一个人。”
不打自招,余清音:“那大家怎么都不应话,就你吭声?”
黄萍萍一时语塞,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你想干嘛?”
余清音:“我只是想说人的情绪是自己的,消化不了就憋住,别乱发。”
黄萍萍大概也知道理亏,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其她人面面相觑,还是张敏心出来和稀泥:“清音我这个灯会不会太亮,你睡得着吗?”
她的床铺跟余清音就隔着一条过道,一中又不许装床帘,台灯的亮光无所无所遁形。
但这种事反而不值得计较,余清音:“没事,你看你的,我睡了。”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她刚来的时候对一睁眼就能看到这么多人只感到不安,可人筋疲力尽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她几乎是闭上眼就睡过去,第一天六点半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天亮得越来越晚,赶上天气不好还灰沉沉的。
今天明摆着就是个不出太阳的日子,看上去更加的暗无天日。
余清音还是去小跑两圈,手脚都暖和起来才去吃早餐。
像月考这种和保送无关的考试,食堂才有正常饭供应。
她连吃个馒头,下意识计算着加起来的碳水含量,想想自己可才十六岁,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再买根烤肠。
大早上的,就吃这玩意啊。
余景洪看她拿着签子,生怕戳到她,没敢搞点吓唬人的恶作剧,只是喊:“余清音!”
一嗓子,也够叫人一惊一乍的。
余清音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干嘛!”
还挺凶的嘛,余景洪:“中午一块吃饭吗?”
考试的话放学就比较早,对学生们来说也是个解放。
余清音也不太急着抱佛脚,毕竟她的基本功还是挺扎实的。
而且还有件事,她说:“我会叫上若男。”
人家辛辛苦苦教吉他,少说得请个肯德基。
余景洪没反对,点点头拧开矿泉水喝。
难怪他的伙食费花得快,余清音:“你们班又不是没有饮水机,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一个月的水费才五块,一瓶矿泉水就要一块。
余景洪充耳不闻,用口型表示“抠门精”。
余清音踢他一脚:“不然你吃谁的救济粮?”
余景洪嘿嘿笑,半点不觉得从妹妹口袋里拿钱丢人。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很难有哥哥的派头,装聋作哑:“对了,中午你请客。”
余清音斜眼看他,骄傲地昂着下巴走人。
没有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反正余景洪也不用听到明确的答案。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到一班门口先拐进去,连打声招呼都没有。
当然,余清音都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肯定不见。
她顺着走廊来到尽头的五班,进教室坐下来把所有要背诵的部分再复习一遍,信心十足地进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