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睡了?”
余清音的胸口中一箭,毕竟她这回的地理还不到八十,如果副科的总分也是一百五的话,算起来比语文考得还差。
从前她以为自己只有一个心腹大患,现在是蜡烛两头烧,看上去形势都不太妙。
当真是没脸犯困,她猛地站起来说:“老师,我站着听一会行吗?”
还算她知道反省,地理老师本来打算批评她几句,现在很是满意:“看看人家余清音的态度,知耻而后勇,下次肯定能考好。”
余清音做老师的时候也很喜欢给学生们树立榜样,轮到自己就不那么愿意。
她把卷子捧高企图遮住脸,可惜全是徒劳无功。
好在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陆陆续续还有别人站起来。
如果细算的话半个班级都全军覆没,这课都快没法上了。
地理老师下课后回办公室:“五班最近太不老实,建设你得好好管管。”
不老实?张建设还觉得挺好的。
毕竟这次月考,五班的平均分在全年级排第四,他下周一开会的时候妥妥的有功无过,正处于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阶段,下意识地维护学生:“校运会的心还没收回来,过两天就好。”
还提校运会,地理老师是个实用主义者,说:“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不如让他们多读两本书。”
要他说,这两年学校的活动太多了,就得干脆学学别人的先进经验,六点就把学生们拉起来跑操背诵。
不过老师们的想法也有区别,起码张建设这个做班主任的觉得自己六点没办法到学校,每次开大会有人提议都是投反对票。
当然,他也不纯粹是为个人,也考虑到学生们的情绪,这会说:“参加比赛有助于提高班级凝聚力,也挺好的。”
有啥好凝聚的,很快就高二分班,高考后全部桥归桥路归路,很多人这辈子再见不上面。
地理老师送走那么多届的学生,摆摆手:“那都没有分数实在。”
别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张建设不去争,论教龄他也争不过。
但他心里不服气,把刚发下来的通知抖抖:“是啊,下回得跟校长好好反应,像这种合唱比赛还是取消的好。”
地理老师在一中有二十几年,每年有哪些事情简直倒背如流。
他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到期中考又要不消停。”
张建设这个班主任都没这么愁,他晚自习的时候宣布说:“这个月是红歌月,30号要举办合唱比赛,一首是红歌,一首自己选,班长你组织一下,周一得把曲目报上去。”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余清音这才知道别人说好学校越不会死读书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一连串下来大家确实没多少时间用在学习上。
她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上辈子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为这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兴奋。
只是那丝笑意不达眼底,很快凝滞,颇有些烦恼地低头看。
在她的桌子下面,放着一瓶矿泉水。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传统,一中的生们之间有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收到矿泉水的女生意味着有追求者。
余清音起先不知道,她吃完午饭回来看到桌子上多出瓶水,喃喃道:“谁的啊?”
陈艳玲也很好奇,八卦凑过来问:“谁啊谁啊?”
余清音哪里知道,把它挪一边说:“不知道是谁放错的,等下估计回来找。”
怎么可能,陈艳玲笑得贼兮兮:“肯定是你认识的人,你好好想想。”
余清音能想到的只有堂哥,不过说:“我哥不会买景田,他穷得叮当响。”
比普通的矿泉水贵一块钱呢,加五毛都够买可乐的,比较符合他哥的行事作风。
陈艳玲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立刻保证:“你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讲,”
余清音茫然地啊一声问:“这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陈艳玲看她是真不清楚,解释后才说:“所以你有头绪吗?”
余清音不仅没有,还很是惶恐,仿佛马上有人因为自己对未成年不轨来把她逮捕。
在她的心里,这是一条必须要守住的线,吓得连连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艳玲:“你长得好看,理所应当的。”
余清音开玩笑:“难道我除了脸,没有一些令人倾心的优点吗?”
优点肯定是有的,但陈艳玲小小年纪就知道说:“男的肯定是先看脸。”
难道看什么内心的真善美吗?有点无厘头了。
好有道理,她将来大概率不会吃爱情的苦。
只是余清音觉得自己也不具备叫人一见钟情的条件。
她两辈子在感情上都是一片空白,默认世上不会有人喜欢自己。
只是转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