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梁也知道妹妹知道。但知道的多少,他不是很清楚。毕竟一天到晚的在外头跑,陪着的时间也并不多。
如今见妹妹说的头头是道,也只当是嬷嬷们的功劳。
这贾府的事,林雨桐是说给下人听的,也是顺道说给邵华听的。邵华坐在一边也不言语,只一心的听着便是。
话还没说完呢,外面就有小厮跑进来:国公府来人了。
那粗使婆子搓着手,到林雨桐跟前:“竟是不知是贵人呢。您看这……”
林雨桐又额外搭上一百钱:“拿着吧,劳你伺候了一场。”
那婆子不接钱,干笑了两声:“姑娘,我家里有个小孙子,如今十岁了。我那儿子媳妇去的早,我那大孙子如今又成亲了。那新媳妇对这小叔子,是左也瞧不上,右也瞧不上,孩子在家,啥活都干,还吃的是下眼饭……”
林雨桐就明白了:“那你去带孩子吧。咱们缘分一场,这孩子留下跟着我哥哥跑跑腿,按月给算工钱,咱们不买人。等孩子大了,想留下还是想走,随他,你看行吗?”
这婆子忙不迭的应了。
林雨桐又说:“你不要着急,到了地方安顿好,我叫人给你送信。知道地方了,捎信也好,看孩子也好,都随你。”
这婆子跪下又磕头,利索的去了。
这样也好,京城附近,也需要有个当地的人家,好些事没有这些人还不好办。可自家初来乍到的,想找到可靠的,可不那么容易。
这边她应付人,那边邵华带着人收拾东西。余梁出去见贾家的人了。
怎么交涉的林雨桐也没见,反正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上了马车才知道,只来了两个婆子和一辆车。
自家人坐一辆车,那些行礼装了一辆车,又给伺候的人雇了一辆车,这才往京城赶。
而四爷一早就出了门,在通往宁荣街的必经路上,随便找了一家茶摊子,拿本书就瞧上了。到了饭点,花了几文钱要了一碗素面,对付了一口。
果然,直到了下半晌,远处才有马车朝这边走来。
四爷收起书,朝回走。在马车快要靠近的时候,扭脸看了一眼。
那车夫是认识贾珩的,忙道:“珩大爷,您这是要回去吗?捎您一程?”
四爷就说好,马车停下,他就顺道坐到车辕上。
车夫跟四爷攀谈:“您怎么一个人走到这儿来了?”
四爷就笑:“在这里守着,专门为等一个故人的。”
车夫听的糊里糊涂,什么故人不故人的?
但里面,林雨桐的心不由的吊起来了。再接着听,就听见车夫问:“可等到了?”
“等到了。”四爷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这种腔调,林雨桐很熟悉。她几乎要忍不住掀开帘子了,结果肯定不行,自从车夫放了四爷坐在车辕上,余梁脸上就有些阴沉了。他这会子把车帘子扯的紧紧的,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外面。
林雨桐用帕子捂住嘴,假装清嗓子似的轻咳了两声,这是跟外面搭话呢。
四爷一听,心就彻底放下了,果然是没猜错。他用手里的书一下一下的敲着车辕,好似无聊之极,但那声音自有韵律。
四爷说他是贾家族人,贾府里已经安排好了,只管放心去。
那林雨桐就知道了,刚才马夫喊了一声‘珩大爷’,他如今必然就是贾珩了。
知道人在哪,就不慌了。而且他说提前安排了,安排了什么了?
她又轻咳了两声,表示知道了。果然,车子才一拐弯,四爷叫马车停了:“这就到了,我不耽搁你的差事了。”
赏了车夫几十个钱。
车子再动的时候,余梁就坐出去了。坐在车辕上,这会子也没心情说话,进去之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呢。
连黛玉进府都是角门,自家进府,那当然也是角门了。能替黛玉委屈,但自家这种情况,就是巴上来的。要求不一样,期待不一样,得到的结果当然是不一样的。
对于余梁和邵华而言,就是心放下了,好歹进了这个门了。
富贵乡里,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
车架在二门停下来,就有打扮的特别富贵的仆妇过来接了,上下的打量林雨桐和邵华。
邵华不由的就有些怯场,要不是小姑子提前说了,真就当这些仆妇是富贵人家的奶奶夫人了。
林雨桐算是故地重游,感慨有,但别的真没有。因此她特别随心的把手搭在周瑞家的手上:“劳烦嫂子了。”
周瑞家的打量这姑娘,那位大姑奶奶她是见过的,端是长了个好模样。如今再看着表姑娘,模样瞧着也好,脸上瞧着,竟是跟宫里的那位大姑娘有些相像。
大姑娘生辰好,长的也极好,不像夫人,倒是像老爷,像国公爷的多些。就是宝玉也是如此。老太太总说,那眉眼,就是跟国公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今再看这长相……周瑞家的心里倒是念叨了一句:好运道。
她怔愣了一下才搭话:“不敢称劳烦。”说着又提醒:“姑娘小心瞧着脚下。”
那边余梁见妹妹撑的起来,就放心的跟男仆去见贾赦贾政去了。
贾政是今儿才得的信,又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