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的回答,似乎有些自相矛盾,但谢南征、谢策、谢文宇祖孙三代却都听得明明白白,这句话的版权应该是属于周翊的,阎华峰只是替周翊向他们传话罢了!
“周翊太放肆了!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谢文宇忍不住怒声说道。
没错,他堂兄谢成林被刺,说到底是谢家与那个伤人凶手秦川之间的恩怨,周翊算哪根葱?凭什么插上一脚?还‘建议’他家与秦川互相谅解与和解?简直是狂的没边儿了!
谢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二哥问道:“阎华峰与郑启盛现在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怪他心中不满,实在是对谢成林事情的处理上,江南那两位显得太不给力了。
想当初,为了把韦思齐赶出江南,谢家可是出了大力的,不然阎华峰想迈要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可能还得等两年。而郑启盛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补位,出任江南省省长。
现在时间过去了将近五年,阎华峰与郑启盛就打算忘恩负义,不给他们谢家面子了?尤其是觉得周翊不好惹,就打算置身事外,袖手旁观了?
“阎华峰能替周翊传话,他的态度还用多说吗!”谢南征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冷笑,他已是一脚迈进棺材的年纪,什么样的世态炎凉没经历过?
阎华峰的反应,是最正常不过最理所当然的一种反应——你们打你们的,这趟混水,我不约!
而且对阎华峰来说,如果谢家能与秦川取得和解,将事件影响降至最小,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郑启盛倒是挺积极,但是,他使不上力。”谢政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
毕竟省委书记才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一些重要的事情,阎华峰不点头,郑启盛根本无法作为。
“你们打算怎么办?”谢南征望着儿孙三人冷冷问道。
“必须让那个姓秦的付出代价!”谢文宇毫不犹豫且态度坚决地说道。
不管是为了给谢成林报仇,还是为了谢家的颜面,都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个伤人凶手!
“我去和部队那边打个招呼,表明态度,我们只希望能够依法处理此事,让伤人凶手得到应有的审判!”谢政也沉着脸说道。
是的,他相信法律一定会还给他侄子一个公道。至于周翊的‘建议’,那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根本无须理会。
“老二,你的意思呢?”谢南征目光转向迟迟没有表态的谢政,语气淡淡地问道。
“三弟和文宇的想法,就是我一开始的想法,而且这些想法,我之前和阎华峰透露过,但是阎华峰反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秦川故意伤人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那么,成林破婚军婚的罪行,是不是也要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谢政苦笑回答道。
“好个阎华峰,真行啊!”谢策怔了一下,随后怒极反笑。对方不帮他们谢家也就算了,现在反而要拆谢家的台,真特么是忘恩负义,反脸无情啊。
“这话,还是周翊说的吧?”谢南征冷笑问道。
谢政讪讪地点了点头,没错,这句话的版权还是归周翊所有,阎华峰依然还是扮演着传声筒的角色。
一旁的谢文宇鼻子都差点儿气歪了,他算看出来了,姓周的这就是替人强出头,明摆着就是故意和他家过不去。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不就是谢成林给你整了一堆黑材料吗,结果也没把你怎么地啊?至于这么针锋相对死咬着不放吗?
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得势不饶人,哼,这样的人将来肯定走不长远,不信走着瞧!
“所以,你觉得应该接受周翊的建议?”谢南征继续问道。
谢政再度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如果成林死了,那肯定人死罪消,人死为大,无论从法律和情理来说,我们都有一万个理由让秦川血债血偿,哪怕是闹到领导那里也不怕,更不必领会周翊的狗屁建议。”
“但问题恰恰就是,成林被抢救过来了,如果不达成谅解或和解,那就是一个互相伤害的结果,咱们追究对方故意伤人,对方追究成林破坏军婚。而在周翊的干涉下,事情只会越闹越大,结果肯定对咱家的声誉不利。”
“所以,成林还不如死了的好!”谢南征面无表情地下着结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希望成林有事,而且就算成林死了,周翊依然可以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大肆渲染,诋毁咱家的声誉!”谢政连忙解释道。
谢策与谢文宇父子听明白了,谢政的意思就是,谢成林死与不死,都不妨碍周翊借题发挥搞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站在周翊的角度,他应该是巴不得这件事越闹越大的,因为闹的越大,咱们越不好收场。然而他给出的建议,看似硬逼着咱们低头,但实际却是在想方设法降低和消除这起事件产生的影响,这是为了什么?”
谢政的这番话,让谢策与谢文宇不禁为之一怔,下意识地思考起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想不到的阴谋和算计?
谢南征老脸上露出几分复杂之色,叹息说道:“所以说,这就是格局啊!”
这件事要是换成他那个被捅了五刀的好大孙儿会怎么做?周翊没有问题好大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