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绣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这是爸的意思?”
荣锦生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提的建议,爸同意了。不然,我也不会带他们过来见你。”
“所谓‘支持与合作’!怎么支持,又怎么合作?”荣锦绣隐约猜到了弟弟的打算,面无表情地问道。
“目前新光厂的改制与收购,已经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如果不能采取有效的手段予以平息,只会让曲红缨与周翊进一步借题发挥,还会让侯向阳和蓝焜下场亲自过问。更有可能引起肖老的关注。毕竟,怀进取曾经是肖老手下的兵!”
荣锦生对临海的产业一向很少过问,主要是不想引起姐姐的猜忌,只是目前临海的形势实在不算好,他才在父亲的明示下,过来直言正谏,也希望姐姐能从谏如流。
荣锦绣没有说话,但心里明白弟弟说的一点没错。
在这几天里,省长蓝焜先后两次召见常务副市长关一飞和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黄坤,对新光厂改制和收购一事进行了详细询问。
至于省委书记侯向阳,虽然暂时没有明确动作,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受到愈演愈烈的舆论风波影响,采取不利于山海集团的处置措施。
最后就是怀进取!如果不是因为顾忌肖老,怀进取那老家伙早就死了十遍八遍了!万一老家伙心里一横,厚着脸皮去了京城肖家……
“仁兴区大规模综合项目,有将近二百亿的投资,咱们一家是吃不下的,所以我这次找来了陈玉蓉、谢芳菲和郑均豪入股。”荣锦生继续说道。
“会不会太多了!”荣锦绣皱眉说道。
一下子分出去这么多蛋糕,让她心里觉得不太舒服。
“只有陈玉蓉是大头,谢芳菲和郑均豪只是意思一下。”荣锦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这姐姐智计过人,经营头脑也没得说,但有时却过于追逐利益绝对化了。
确实,黑心的资本家都是这个德行,但是在如今这种特殊的情势下,还紧紧抓着每一分利益不放手,那最后失去的只会更多。
舍得舍得,有时舍了才会获得!
如果换作是他,早就把新光厂工人的工资和安置费付清了。
虽然不能保证怀进取不起幺蛾子,但未必会遭遇这样强烈的反拆迁抵抗,也未必会出现窦国中这样的举报者!
“那他们两个图什么?”荣锦绣有些不解地问道。
话一出口,荣锦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还能图什么?
肯定就是‘伤弟之仇,辱兄之恨’啊!
郑均豪的堂弟郑彭,去年五月份在长天受缉毒行动波及,被慌不择路的毒贩撞成了重伤,虽然和周翊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这笔账却算在了当时任市公安局长的周翊身上。
至于谢芳菲,那是原长天市副市长谢成林的亲妹妹。
谢成林作为周翊在长天的死对头,在周局长即将离任时主动撩闲,结果差点儿被‘艳照门’事件弄得身败名裂,最后不得不先走一步,灰头土脸地躲到丹青市去了!
陈玉蓉就更不用说了,弟弟陈青岩,原西南省锦城市副市长,今年四月份刚刚让周翊送了进去,与原西南第一美女企业家的许清兰,做了一对儿同命鸳鸯。
而周翊被仓猝塞到临海,就是陈玉蓉使的坏!
可以说,荣锦生找来的合作伙伴,全都是周翊的仇家,是不折不扣的反周翊联盟。
当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荣锦绣认真思考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并非拿不起放不下之人,对眼前的形势也有着明确的判断,虽然让出了一部分利益,但相应地也分担了风险,并通过联合形成了一股足以左右局势的强大力量。
总体来说,利大弊。
“你的眼光比姐看得长远!锦生,等回去我和爸说,以后家里的产业还是由你打理吧!”荣锦绣叹了口气,状似诚恳地说道。
“我可干不来,姐你千万别害我,我现在玩女人,玩赛车,要多自由有多自由。再说,姐你就是当局者迷罢了,即使我不提醒,你迟早也会想明白的!”
荣锦生连连摆手,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唯恐避之不及的慌乱,在表明心迹之后,又向不远处的三人招手,示意三人过来。
“具体细节,你和他们谈。我去找找感觉!”荣锦生笑嘻嘻地说了句,起身向发球台走去。
他的技术不咋地,想打远时总啃地,长短刚好却OB,你说来气不来气!
一标进洞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大概也只有在床上才能做得到。
啪!
随着荣锦生奋力挥动球杆,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准确打入果岭的洞中。
十万分之一的机率!
荣锦生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于是慷慨地给了球僮十块钱小费!
……
周翊隐约觉得自己右眼皮有频频跳动的迹象,连忙非常迷信地往眼皮上贴了一丁点儿白纸。
看到这一幕的曲红缨不禁有些好笑,走过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左眼跳财,财源滚滚天上来;右眼跳灾,贴块白纸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