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给我解释!”
看守所所长办公室里,祁横对着管教民警曲才怒吼道。
口水都溅到了脸上,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韭菜味儿,曲才却擦都不敢擦上一下。
就在昨夜,被要求特别照顾的三个嫌犯之一田百顺,因床铺位置与另一犯人苏宪东发生冲突,结果被苏宪东用钉子捅穿喉咙致死。
“所长,谁也没想到苏宪东那个狗娘养的会发疯啊,我提前挨个训话,他们乖得像三孙子似的……所长,我冤呐我!”曲才叫起了撞天屈。
“真是因为床铺起的冲突?”祁横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他很清楚李副局长为什么特意强调保证三个嫌犯的人身安全,不就是防备有人杀人灭口吗?
偏偏刚进来三天,就死了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真的!当时大部分人都在睡觉,但是站班的游胜利和米杰都看见了,田百顺要换位置,苏宪东不干,然后田百顺就给了苏宪东一耳光。对了,丁钢和邹群彪也看见了。”曲才连忙解释道。
祁横皱紧眉头,有丁钢与邹群彪作证,可信度肯定是极高的。但也不能排除苏宪东受人指使杀人灭口的嫌疑。
“钉子哪来的?”祁所长继续问道。
“是苏宪东放风的时候在院子墙角里捡的。”曲才乖乖回答道。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所长,你是怀疑苏宪东……应该不会吧,他就三个月拘役,元旦就能出去了,犯不着啊!”
听着很有道理,一个就要刑满释放的犯人,确实没理由收钱杀人,换成个死囚犯还差不多。
祁横有些犹豫了。
所以,难不成真是个巧合?
……
“什么巧合不巧合?现在的问题是人死了,人死了!你让我跟局长怎么解释?”李副局长对着祁横大发雷霆,口水直接喷在了对方脸上。
“李局,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可没想到……”祁横苦着脸分辩道。
“什么叫尽最大努力?你要是给田百顺他们换个单间,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吗?”李平武拍着桌子质问道。
“领导哎,您又不是不知道看守所是什么情况,实在是没有地方了啊!别的监室不到四十平方都塞了二十八九个人,213那是我特意调出来的,人员也是精挑细选的……”
祁横无可奈何地解释着道。
一个冷知识——看守所里没有单间。
如果有,那一定说的是禁闭室。
而且他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当时选213也是你李副局长点头同意的啊!
“我不管,你当初可是跟我打了保票的!这些话,你去给局长说吧!”李副局长开启了不讲理加找后账模式。
……
“我不管,你当初可是打了保票的,现在出了问题,你这个副局长必须负责!”周局长勃然大怒,斥责声顺着敞开的房门传了出去,整条走廊都能听见。
李副局长站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
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李林森走过去,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上。
周翊脸上的怒容立刻消失不见,但神色依然显得十分凝重,他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了李平武,然后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那个苏宪东,一定是有问题的!”
李林森点头表示同意。
“他元旦就出狱了,不至于吧?”李副局长忍不住说道。
“就是因为他马上就出狱了,才不应该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周局长冷笑着说道。
李平武怔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
没错!
因为马上出狱了,所以按常理推断,苏宪东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受他人指使故意杀人。但同样,也正是因为马上要出狱,一般人在面对冲突时通常都会选择隐忍,而不会如此冲动地直接动手杀人!
“还有,通过我对田百顺的几次讯问,发现这个人已将复仇做为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为了复仇,他不在乎对谢秉义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不在乎充当帮凶犯下罪行,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有可能为了一个床铺的位置而与别人发生冲突吗?”李林森提出了自己发现的疑点。
“但是,丁钢与邹群彪证实了冲突的真实性。”李平武皱眉说道。
“那就说明,他们两个已经有问题了!”周翊点起香烟,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起来。
之间他凭着拿捏丁钢的弱点,成功让对方如实供述了罪行。
假如现在有人也抓住了这个弱点,用以威胁丁钢,那么,丁钢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我派人去丁钢的家里调查一下!”李林森也想到这点,连忙说道。
李副局长不吱声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跟不上局座和侄子的思维了。
“我不在的这些天,李副局得多费心,帮我看好家。林森你那边的案子要抓紧,注意做好证据保存工作,尤其是证物室,你和邵名宝、蔡晓波一起给我盯紧了!”
听着局长的嘱咐,李平武下意识地点头,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