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渐渐袭来。
恍惚之中,简书月与田恬的面容一一在脑中闪现。
周翊忽然想起高中时,班里的大才子江宇曾经写过的两句诗。
一句是‘吹弹可破芙蓉面,顾盼神飞丹凤眸。’
另一句是‘身如纤柳随风舞,声似娇莺自在啼。’
前者描绘的是简书月。
后者形容的是田恬。
据说这两句诗各自都有完整版,但可惜,江宇那家伙死活不肯拿出来给大家分享,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全诗是啥样。
周翊必须得承认,即使是凭着多出十八年的人生阅历,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抖音美女,在面对简书月与田恬时,他依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波动。
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他并不为此而感到纠结烦恼。
因为他这一世早已立下志向,许身仕途,心无旁骛。
所以,区区双美,又怎能坏他道心?
不知不觉,周翊已沉沉睡去。
脸上露出的笑容和嘴角流出的口水可以证明,他今晚应该是做了一个好梦。
……
第二天早上,在吃早饭的时候,周翊明显感觉到老妈的心情不是很好。
眉头紧皱不说,时不时地还叹上一口气。
难道是怪他昨夜回来的太晚了?
“妈,我向你保证啊,以后一定尽早回家,然后,拜托您老人家现在能不能稍微笑那么一下下?”周大队长奴颜婢膝地恳求道。
“吃你的饭,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郭冬梅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稀粥,就放下了筷子。
“啥事啊,跟你儿子说说呗。”周翊端着饭碗,笑嘻嘻地追问道。
“跟你说有啥用……”郭冬梅话说半截,忽然反应过来,她儿子已经不是原来的乡下小民警了,而是正了八经的治安管理大队长。
所以,说不定真能管用!
“我班上有个叫沈默的学生,昨天下午找到我,说感谢我这一年对她的照顾,等今天的期末考试考完,下学年她就不念了。”
郭冬梅叹息一声,做为老师,她对那个脸上常常布满淤痕,眼神里时刻充满倔强和悲伤的孩子,是真的心疼。
沈默!
听到这个名字,周翊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掠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重生之后,遗漏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那个一手建立庞大的黑帮势力,触角遍及娱乐、房地产、网络信息等产业,在敛取巨额财富后几乎成功漂白担任辽东企业商业会长、省政协委员,并在落网之时几乎牵扯辽东半个官场,令全国为之轰动的黑老大沈默,曾经就读于东吉第二高级中学二年六班,是母亲教过的学生。
“咳,可能是家里有困难吧。妈你别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际遇,人家不上学也未必就没出息。我吃好了,先走了哈。”
周翊敷衍了老妈两句,起身准备开溜。
开什么玩笑,就沈默那个大祸害,他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往上凑。
“哎哎哎,你给我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郭冬梅伸手把儿子拽了回来,有些生气地说道。
“您说您说。”周翊无可奈何地又坐了下来。
“沈默家里条件是不好,但是那孩子要强,硬是靠着平时捡垃圾卖废品凑够了学费和书费,而且就算这样,每次考试也没掉过班级前十名。”
“沈默不想念的原因我多少了解一些,别的班有几个学生一直欺负她,还唆使校外的小流氓在放学时堵她,我批评了那些学生几次,但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反映给校领导,也迟迟没有回音。”
这些话可能在郭冬梅的心里憋得太久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一口气说了出来。
“可是,这事儿我也管不了啊。”周翊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你不是治安大队长吗,别跟我说连几个小流氓都收拾不了。你是不知道那些流氓下手有多狠,沈默那孩子几乎是天天带着伤来上学的。”
郭冬梅盯着儿子,一副‘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别让我看不起你’的神情。
“好好好,回头我派人过去看看总可以了吧。”母命难违,周翊只能乖乖点头。
出门的时候,老周同志悄悄地叮嘱了周翊一句:“要量力而为,听说那几个学生的家长,不太好惹。”
……
上午十点整。
清晰而急促的铃声,响彻二中校园。
刚刚考完第一节期末考试的高一高二学生,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走廊上,操场上。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天空阴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阵阵凉风吹过,空气中充满着潮湿的味道。
两个学生有说有笑地从教学楼里出来,忽听啪的一声,一本语文书从天而降,砸在了他们面前的台阶上。
两个学生愕然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天台边缘那个孤单醒目的身影。
“快看,上面有人!”
“那是谁啊,有人认识吗?”
“好像是沈默!”
“没错,是二年六班的沈默!”
“她要干嘛,是要跳楼吗?”
“快,快去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