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小,哪里会动真格的?”
说着,他像是想起要紧事道:“对了,您说您要罚我半年俸禄,我无话可说,毕竟讷亲来您面前状了状,若您不罚我,他哪里会答应?”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是您也知道,永瑛那三个小子简直就是吞金兽,马上明月又要生了,我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这半年的俸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是能给你重孙买好些玩具和零嘴了……”
他并不在意这半年的俸禄。
只是他一想到讷亲私下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得很。
皇上没好气道:“就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讷亲没皮没脸的?你既知道朕不松口罚你,他不会罢休,那朕倒是问问你,朕若是不松口,你可会罢休?”
弘昼想都没想,理所当然道:“我自然也不会罢休的。
() ”
“我会一直缠着您,直到您松口为止。”
“再说了,明明是讷亲有错在先,我是被迫的,这件事明明是他错处更多……”
皇上看他这架势就明白过来,直摆手道:“好了,朕知道了。”
“既然如此,过两日你回去时朕就赏你两样宝贝好了,朕送出去的宝贝可比你那半年俸禄值钱多了。”
弘昼是连声道谢:“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说着,他指了指碟子里的蜜瓜道:“这蜜瓜味道不错,只是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如今您年纪大了,您可不能吃冰湃过的果子,当心肠胃受不了。”
皇上无奈摇摇头道:“这蜜瓜并未用冰湃过,而是切开端上来之前用井水镇过的。”
“你放心,你交代朕的事儿,朕都记得了。”
皇上又问起永瑛这三个孩子近况如何。
隔辈亲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他老人家本就偏疼弘昼,如今重孙中自然最喜欢弘昼的孩子。
弘昼提起这三个糟心儿子是爱恨交加,直道:“如今我将永瑛丢到了宝郡王府,叫哥哥与永琏帮着管教。”
“永壁向来和永瑛关系好,也闹着去了宝郡王府。”
“至于永瑸,前些日子您派了两个谙达下来,专门教他骑射,如今他也不跟着两个哥哥厮混,夜里做梦都说要成为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所以这些日子呆在府中跟着谙达学习骑射了……”
别看弘昼说起自己几个孩子来嫌弃得很,但他眉眼中的笑却是不会骗人的。
他与从前每次见到皇上一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从自家那三个糟心儿子,说到了弘历的四个儿女,再说到四爷最近身子不比当初,他这个当儿子的日日不嫌辛劳往太子府跑,就为了监督四爷有没有好好睡觉,最后更是得意洋洋道:“……阿玛还交代苏培盛若是他熬夜了不准告诉我,可他也不想想,我这么聪明,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阿玛又不是那等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他有没有熬夜,我第二天一眼就看出来了。”
“后来夜里我闲来无事就去突击检查,果然叫我抓到了阿玛熬夜,我对他说,若是他再熬夜,我就来告诉您!”
“阿玛这才收敛几分,您说,我做的是不是很对?”
他并不记得四爷到底活到了多少岁,隐约却知道比起皇上,四爷并非长寿之人。
皇上微微颔首,正色道:“你说的极是。”
“人活世上,身体康健才是立世根本,若是身子不好,什么都是白谈。”
祖孙两个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
等着魏珠带人摆了饭,弘昼瞧见稚鸡是胃口大开,笑着道:“皇玛法,今儿菜不错,我陪着您喝几杯?”
“我觉得去年畅春园的梅子酒味道不错。”
祖孙两个又是一拍即合。
稚鸡是用葱油烧的,配上好几样蘸水,瞧着就觉得食欲大开。
弘昼率先给皇上夹了一个鸡腿,笑着道:“……还记得小时候每年除夕家宴时,我见着叔伯兄长们陪您喝酒就羡慕得很,所以闲来无事就喜欢招呼您喝几杯。”
“时间可真快啊,小时候我赖在乾清宫撒娇,一转眼我都能陪您喝酒聊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