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文臣武将列队左右,肃王和宰相刘涌站在众人最前方,一个闭目假寐,一个低头沉思。
整个朝堂上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刘一斤昨晚忙了半夜,又亲自在监察司大牢中连续审问了韩风和张兵二人,早已经困乏不堪,这一会正躲在最后面靠着墙壁补觉。
大太监崔书功走上朝堂,淡淡地望了一眼四周,目光在刘一斤身上一扫而过:“陛下临朝!”
文臣武将纷纷肃穆站立。
女帝穿了一件黑色龙袍,头上带着鎏金皇冠走了上来,她秀目望了四周一眼,缓缓落坐。
“诸位爱卿,免礼。”
刘涌目光朝着后面瞄了一眼,礼部尚书薛涛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薛涛脸上露出悲切的表情:“大人,微臣听说昨天监察司刘司首擅自出城,语言冲撞而且毫无道理,甚至不配合廖定将军的要求。”
“哦?”女帝目光望向宰相刘涌:“宰相大人,可有此事?”
宰相刘涌闻言走了出来,还没说话,就先抽泣起来:“陛下,微臣有罪啊!”
这一声哭泣让众人齐齐愣住了,就算是女帝也不由得呆滞了数秒钟:“宰相大人,你这是何意?”
刘涌直接跪在地上:“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将老臣的帽子摘掉,将老臣关进刑部大牢吧。”
这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女帝笑了笑道:“宰相大人这是何意呢,难道你犯下了杀头之罪不成?”
女帝的话轻飘飘,却让众人一颤。
刘涌如同没有听到一样,跪在地上哭泣:“陛下,微臣府上有个丫鬟,乃是我夫人前几日从一个走南闯北的人手中买回来的,谁知道昨天晚上一夜未归,今天一早我就让府上的人去寻找了,谁知道在街上竟然看到了她的告示,说她是弥勒佛教的人。”
“陛下,老臣战战兢兢不知所以,浑身如同冰水浇灌一样,寒彻心扉!”
说完话,刘涌直接将头顶上的官帽拿了下来:“微臣管家无妨,导致弥勒佛教的孽徒趁机而入,险些给大乾王朝造成损害,还请陛下责罚!”
说完话,刘涌一头磕在了地面上。
女帝眼神微眯地看着跪在下方的刘涌,放在龙案上的双手微微紧握了一下。
“陛下!”吏部尚书金冰慌忙道:“微臣有话要说。”
“说。”
金冰沉声道:“陛下,宰相府上出现了弥勒佛教的孽徒,此事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姑息,微臣建议对宰相大人进行处罚!”
金冰声音一落,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就连肃王都不由地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涌。“但是此女乃是宰相夫人身边的丫鬟,若是将罪过都放在宰相身上似乎不合适。”
工部尚书高居站了出来,点头道:“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乃是宰相大人管教不严之过,不过弥勒佛教能如此大胆进入宰相府,可见其狡诈之心,邪恶本性,若是通过此事让众人引以为戒,从而开展自查的话,倒也是一件好事。”
吏部,工部两个尚书虽然都发话了,但是语言之间都是避重就轻,将刘涌摘得干干净净的。
女帝沉默不语,而是转身礼部尚书薛涛:“薛涛,你所说的刘一斤擅闯城门,到底是为何?”
薛涛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陛下,这是微臣今早晨练的时候路过城门处所听到了,此事虽然是个小事,但若是以此开了先河,上行下效的话,那百官就会相互攀比,到时候城门之处的防护岂不是形同虚设?”
女帝点点头:“爱卿说的有理,那以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薛涛淡笑道:“自然是让刘司首亲自前往城门处向廖定将军赔礼道歉,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说明情况。”
“若是真有作奸犯科的行为,还请陛下明证典范!”
“微臣附议!”
女帝看着众口一词,目光不由地在人群中溜达了一圈:“刘一斤呢?”
众人的目光朝着后方望去,只见在墙角的位置,刘一斤双手抱肩蹲在那里正睡得香甜。
女帝一愣,不由得气笑道:“这个家伙竟然还能睡得着?”
“崔书功!”女帝指着刘一斤道:“去,跟朕打醒!”
崔书功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刘一斤的肩膀“刘大人,醒醒,醒醒。”
“别闹!”刘一斤不耐烦地挥挥手,继而转身又开始睡了。
崔书功一愣,低声在刘一斤耳朵边道:“刘大人,陛下叫你起床!”
刘一斤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见到崔书功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满朝文武大臣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刘一斤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响得连坐在上位的女帝都不由得脸色一沉:“刘一斤,朕的朝堂之上是你的寝室吗?”
刘一斤尴尬地站起身:“不好意思啊,陛下,昨晚忙了一个通宵,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女帝哼了一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刘一斤一愣:“啥事情?”
女帝气笑:“敢情从刚开始你就在睡觉不成?”
满朝文武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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