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初找了他爸以前认识的朋友帮忙,原本需要六天之后才能坐上的火车,提前到了第三天。
“刚好有一家人有急事那天不能走,曾叔碰上就帮我们把票先买了下来。”
那么多人的火车票可不是个小数目,对方都能帮忙先垫付,这份情怎么说都得记住。
岐县没有火车站,要确保能赶上三天后的火车,他们今天就得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去省城。
……
隔天一大早,七人天不亮就去了车站。
这时候不是先买票后上车,都是先上车然后售票员上车按座位上的人收钱,
去晚了坐不上车的大有人在。
几人付完钱安静的等着出发时,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
“你龟儿子不认错!昨天才挨的打,今天又偷老娘的钱!”
偷钱!
这可不是个小事。
一瞬间车里的人齐刷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沈旭初和叶兰亭对视一眼,这个声音和昨晚的女声听起来区别不大,很有可能就是昨天那家人。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想法。
没两分钟从车屁股旁边蹿出来两小一大的身影。
即使一次在白天一次在晚上,叶兰亭还是很快认出后边那个身影是
昨天被叫做刘玉的女人。
眼见就要被追上,矮一点的那个孩子推了那个被叫狗娃的孩子一把,“哥你跑。”
“跑!老娘看你往哪里跑!再跑腿都打断!”
两个小孩的体力到底不如一个正当壮年又经常下地干活的成年女性。
他们很快被刘玉一手一个抓住了衣领,像两个小鸡仔似的双脚微微离开地面。
小的那个被衣领勒的满脸通红,看起来就快要喘不过气。
围观的人里终于有不忍心的上前帮忙把两个小孩放了下来。
“刘玉有啥事好生说嘛,万一把娃娃勒死了咋要的喃
。”
刘玉看了一眼已经没力气继续跑的兄弟俩,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两个厮娃子偷老子的钱,不吐出来老子手都给你们打断。”
狗娃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才辩解道:“我们没有偷钱,那个是我老汉给我留的!”
“狗屁,就是你从老子衣柜里头偷的!”
见他还要继续辩解,刘玉顺手抄起墙边的拖把打在了他身上。
狗娃被她打的嗷嗷直叫。
但偷钱这事外人不好掺和,只能注意着不让她朝要害打。
小一点的孩子见哥哥被打的惨,哭着趴在他身上想用小小的身躯帮狗娃
抵挡一些,“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叶兰亭不由得皱眉。
如果真像刘玉所说,这小孩儿偷钱又偷粮食,他真的会老老实实在这里挨打吗?
而且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见她又要犯管闲事的毛病,沈旭初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一起挤了过去。
狗娃坐起身把另一个孩子死死地护在身下。
两个孩子被打的如此惨烈,围观的人最多也只是喊了句‘别打那么重’。
再无其他。
等刘玉再一次挥着拖把朝狗娃身上打去的时候,叶兰亭伸手接住了那个已经沾上血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