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细腻,又似多了冷淡疏离,再无人敢轻易冒犯侵占。
谢知聿盯着他的颈,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屿霁拿出温度计,脸上没什么表情,“放腋下,量一□□温。”
谢知聿做完,对上他冰凉的视线,便道:“我没有想要骗你。”
他在解释自己的行为的缘由。
没有想要骗他,所以做完之后,把自己身体弄出了病,就不算是哄骗。
林屿霁并没有觉得泄火,“你是要三十岁,不是三岁。”
话音一落,屋内又静了静。
林屿霁又不是上辈子那样年轻莽撞的小孩了,来这逐渐成熟后,他很少这样言语锋利,但对上谢知聿,因着这样的行为,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谢知聿垂着眼皮,低声道:“抱歉。”
林屿霁没应,看着时间,伸手:“时间到了,温度计拿出来。”
谢知聿递出,林屿霁从另外一侧接过,没有一点肌肤相触。
谢知聿看了眼空掉的手心,抿了抿唇。
林屿霁看了眼温度,跑去药箱里找了找高烧的药,桌上刚好有煮好了热水冲泡,还是刚刚谢知聿煮了想拿来烫碗除菌的。
屋内有瓷器碰撞的叮当响,有水流流出的哗啦声,唯独少了交流的说话声,静又不静。
谢知聿眼睛跟着他一同挪近,接过他手上的杯子时,掌心碰触到一点寒凉,不见其主人眼中异样,心中微定。
他捧着冒着热气的水杯,语气平静:“我看到今天的热搜了,你去秦洋剧组探班,还和他单独出去吃了饭。”
明星出门确实容易被拍到,何况是秦洋这样的当红流量,林屿霁没有想过隐瞒,却是有点意外他会关注。
他道:“是,之前约好要去看看他。”
少年脸上坦坦荡荡,怒意未消,眉眼因着火气,鲜活了许多,发梢的水雾已然散尽,却因没有及时打理,多了一丝杂乱无章的情形。
林屿霁现在倒是冷静了一些,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谢知聿抿了抿杯中尚且滚烫的药汁,药味夹杂着苦涩的口感,唇瓣轻离,口中还蔓延着余味。
他不做隐瞒,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道:“我是因为这件事才想要找你。”
林屿霁:“嗯?”
双目对上,男人眼底的沉郁浓重如霜,“我之前提醒过你,让你离他远一点,但你没有,还在我们吵架的时候,单独找他,所以我才这样找你过来。”
他语气硬的像块石头,“我在吃醋,不高兴,所以才会这样。”
林屿霁:“……”
谢知聿抬眸,目光锁在他的眼睛之上,“林十一,你还在生气吗?”
林屿霁有点麻。
他视线一垂,看向那似是热气散尽的杯子,“药凉了,快点喝掉。”
谢知聿抿了抿唇,话到喉口又被艰涩地吞了回去。
室内的暖气吹得密,让人觉得有点燥热,林屿霁起身,又去开了一点窗户口子,吹了一点凉风,似是正常了许多。
窗外黑沉沉的天忽然被炸开的烟火照亮,不远处的烟花爆竹在天空散开,绚丽多彩,亦是转瞬即逝。
林屿霁看了眼时间,才发现过了凌晨。
新的一年已经来临。
林屿霁才想起来以往每年跨年都是和谢老师一起过的,今年却独独忘了这样习以为常的事情。
细数太多记忆,才惊觉好似很多东西已然成了习惯一样,融入骨髓。
一回头,便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
严谨冷淡的人从来都带着清心寡欲的表象,是以,哪怕那里面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林屿霁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深究。
或许是害怕过度深入,而毁坏了这样的舒适度。
林屿霁自认算是个极其清醒的人,上辈子活在世俗的世界里面,世俗否认的爱情观,他同样认为人言可畏,再完美的情感在长久的磨合中终会失去原来的色彩。
这辈子外力消失,他一样保持悲观,童话故事里写到的happy ending往往才是现实开始的第一步,现实充斥着太多无可奈何,也充满太多离合。
说来说去,还是他在情感中一向被动又充满不信任罢了。
林屿霁走近,抬手,轻轻贴在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他的温度,倒是感觉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低下视线,忽然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他话题开始的很随性,没有来龙去脉,但谢知聿却是了然他所疑惑的东西。
男人沉默了下,思绪还跟在停留于额间的手,“很早之前。”
林屿霁:“多早?”
谢知聿顿了下,才道:“上辈子的事情。”
于是林屿霁也跟着沉默了。
窗外多彩的烟花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放,黑夜如似白昼,庆祝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一年又一年。
每一年都是如此。
良久,待外面的声色落幕,林屿霁才道:“新年快乐,谢老师,新的一年了,你有没有想实现的新愿望?”
谢知聿扣住他的手,轻轻从额上拿下,抬眸,看向他:“林十一,六个愿望攒下来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