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进去的时间差不多在十分钟左右,前面那些出来都一脸茫然。工作人员在一旁守着,不好打听情况,大家只好焦灼地等待,时不时能听到叹气声。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祝慈,她站起来跺跺脚,干脆地推门而入。
房间内很空旷,导演、编剧、制片坐在最前方,旁边架设着摄像机,后排还有道具可供选择。
她站在场地中间大方地鞠躬问好:“各位老师好,我是祝慈。”
武轻鸿眼前一亮,面试这么多人,祝慈的先天条件是最好的。
她的脸线条利落干净,五官位置协调,而且皮肤紧致,轮廓完美流畅,自带故事感。
“我看过你的打戏片段,很不错,练了多久呀?”武轻鸿语气轻柔。
祝慈受宠若惊,说道:“谢谢老师,练了大概两个多月。”
“嗯,能为了作品下苦功,心态是端正的。”武轻鸿点点头,“那你挑个顺手的武器展示一段吧。”
祝慈应是,从一堆道具中拿出一把长剑,挽了个剑花,摆出起式。
一直默不作声的籍江红见状坐正了身子。
祝慈练的是武当太乙玄门剑,刚柔并济,快慢相兼,非常具有观赏性。
道具剑被她的臂力振得哗哗作响,能感受到风劲。
不过她只展示了前半段,就收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后面练得不太熟,献丑了。”
籍江红鼓了鼓掌,示意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张纸。
祝慈接过来一看,是大概的人物小传和一个试戏片段。
“给你两分钟准备,开始吧。”
祝慈没有浪费时间,马上转动脑筋思考。
小传上没写角色的性别,只大概描述了一些TA的经历,祝慈便代入自己。
她从小被一个落魄的道观收养,跟着师父学习,可惜道观香火不旺,入不敷出,师徒二人生活艰难。她被迫学会了很多技能,师父去世后无力支撑道观,索性在山下开了个修车行,不至于饿死。
但是,极端的气候、疯狂进化的动植物、从未见过的诡异生物打乱了她的生活,她只能带着师父的遗物,被迫跟随大部队逃亡。
逃亡途中,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变化……
试戏的片段是她在打坐时发现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经脉涌入身体,要求用自己的理解表演这种情况下的反应。
祝慈心里差不多有了底,把头发扯散了一点,靠墙盘腿坐下,闭上双眼,气质瞬间有所不同。
她坐在那里,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颓丧与神秘,但她的肢体语言表现出来的却是疲惫与紧张,如同绷紧的弓弦,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瞬间暴起。
突然,她眉头一皱,迅速出手捂住左臂脉搏处,接着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像是确定旁边的人没有注意到她,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回忆那东西的路线,一路顺到丹田。
祝慈面部的肌肉有些微的颤动,能看出来她是害怕的,但她克制住了。
随后她又尝试了一遍,这次一无所获。
祝慈假装拉过身边不存在的包袱,偷偷摸摸拿了本书出来翻阅,边翻边对照刚才的路线确认。
“好,时间到。”籍江红问道:“谈谈你的理解。”
祝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她是在和别的陌生人一起逃亡,肯定会有防备心理,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特殊之处。再加上她算半个野路子道士,遇到无法解释的问题应该会看一下师父的遗物来确认。暂时就根据人物小传想到这些。”
武轻鸿又问:“那你觉得这个故事会是什么背景呢?”
祝慈抿了抿唇,不太确定地说:“根据这个角色的身份来看,有可能是现代社会重新修仙一类的吧。”
“差不多,你们年轻人应该知道点,是灵气复苏。”武轻鸿赞许地看着她,“你很敏锐。”
原来如此,祝慈心想,那就能理解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投资了,肯定有一个很庞大的世界观要塑造,特效也不能马虎。
“回去等通知吧,感谢你的表演。”武轻鸿还是那么温柔的语气。
其他人脸上看不太出来满意与否,祝慈心里悬着,但她已经尽力了,便礼貌地鞠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