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查出岁银案的真相,那本宫便亲自奏明父皇,从今以后,不让任何人插手锦衣卫的职能。”
“若是本宫能够在一个月内查明岁银遗失案,那本宫不仅要入主锦衣卫,还要得到秦寺卿你的支持,拿到锦衣卫的真正执掌权。”
“注意,本宫说的是真正执掌权!”
秦元正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岁银案发生至今,大理寺上上下下走访了一个月,加上锦衣卫暗中调查,至今也未能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他凭什么那么自信?
还是说,他根本就昏聩到连岁银案有多难都看不出来?
根据太子以往的表现,大概率是后者。
想到这里,秦元正当即冷哼一声说道:
“岁银一案,牵扯甚广,太子殿下若是心中已有想法自然是好事,只是若是你肆意妄为,干扰锦衣卫查明真相,那本官就算是拼了项上人头,也要让陛下收回成命!”
叶辰闻言毫不畏惧地说道:
“那是自然,本宫还没有蠢到打草惊蛇。”
“你秦元正心中有百姓,本宫心里也有天下苍生。”
话及此,叶辰双目灼灼,长身而起!
背负双手,只给二人留下一个高大背影,朗声说道:
“本宫要的!”
“是为生民立心,为天地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此话一出,秦元正顿时心头一震。
我是不是听错了?
为生民立心,为天地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话是太子说的?
他能说出此等惊天动地的宏愿?
他就算是吹牛逼,也绝对想不出这么牛逼的台词吧?
和秦元正相比,皇后脸上更多的是疑惑。
自从太子被大皇子揭发之后,他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都飞速冲击着皇后对他以往的看法。
江南水患的治理之策如此,对金辽蒙元使臣的应对也是如此,就连他对自己的大不敬,也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太子能做得出来的。
一个大胆又让皇后不寒而栗的想法瞬间涌上心头。
难道,以前的他,一直都在隐忍?
另一边,秦元正不断重复着叶辰的那句话,沉默许久之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
“岁银一案,不仅事关南河省数十万黎民百姓,更事关大宁朝纲安稳,希望太子殿下能像你说得那样,将此案放在心中,谨慎对待!”
“若是真能了结此案,秦元正甘愿将锦衣卫所有的权力,拱手托付!”
叶辰感受到秦元正话里的深意,当即点头说道:
“秦寺卿请放心,本宫一定谨慎行事。”
秦元正微微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说道:
“太子殿下稍候。”
说着,转身回了大堂,过了一会儿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金牌。
“此物乃是陛下亲赐免死金牌,见之如见圣上亲临,承蒙陛下厚爱,靖难之后,将此金牌交给下官,能保下官一命。”
“太子殿下查办岁银案,势必受到诸多阻挠,有此物在身,便能挡去许多不必要的阻碍,危难时刻或许能帮你脱困!”
皇后见状顿时大惊。
这免死金牌,叔父向来奉若至宝,小时候她连看一眼都要求上半天。
此时居然拿出来交给太子?
“叔父……”
秦元正似乎知道皇后要说什么,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皇后娘娘,若是太子能够查清岁银案,小小一块免死金牌,也算有了最大的用处!”
叶辰看着那块免死金牌,此时对秦元正心怀天下的胸怀顿时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接过金牌,毕恭毕敬地躬身说道:
“叶辰定然不负秦寺卿所托,全力查办岁银案。”
“那就好,岁银案的详细记录,都在大理寺的卷宗室,太子殿下随时可以查阅。”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看看,告辞!”
说完,径直向着大理寺的卷宗室走去。
皇后呆滞地看着叶辰离去,满脸不解和疑惑。
秦元正秦元正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蓉儿啊,不知你是否能看出来,这位太子,跟以往可有些大不相同了。”
“不管他以往是隐忍也好,还是突然开窍了也好,对于大宁……不,应该说是对于天下苍生来说,始终都是百利而无一弊。”
“最起码,现在的他,比那三皇子和大皇子,可要务实机敏得多啊!”
皇后眉头微皱,心里却宛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无法平息。
无论太子变化有多么惊人,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这小畜生骨子里,还是那个色胆包天的浪荡之徒。
只是……
浪荡和明君,似乎也不是什么水火不容,古往今来,有多少明君都是浪荡之辈……
可……我是他母后啊!
可为什么感觉自己这个身份,让那小畜生更加兴奋呢!
想到叶辰对自己的那些无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