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对上了。
徐孟海依旧不太放心,干特工这行,人多疑点总归好过盲信盲从。于是他是这么跟陈海说的:“他可能是我的人,还望阁下手下留情,我徐某人自有重谢。”
“给我两百万,我顺便帮你把人带回去。八个呐,只收你两百万我吃大亏了。”说完,陈海扫了眼周旁堆积如山的金砖,然后冲队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睚呲很配合的抬起前爪按在距离它最近的那个人的脑袋上。
队长稍作权衡便得出答案,金砖再多不及他战友性命重要,因此他识相的闭上嘴,扭头望向别处。
“陈先生果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哪里哪里。”陈海再次掐住队长的脖子,目露杀机声音却不温不火:“我这个人就是属貔貅的,专食金银宝器、翡翠珍珠。若是遇上冤大头,不扒他一层皮誓不罢休,听您的声音年纪不小了,小辈我就这脾性,唐突之处还请您老人家多多担待。”
“巧了,老头子我也是属貔貅的,这样看来咱俩还是同道中人。”徐孟海坐直身子,眼冒精光,好似头老狮子抖擞精神重现当年威仪。
“讲讲价,对半砍,一百万,成还是不成?”
陈海还没开口说话,徐孟海这个老同志就已经想好接下来他该如何应对。他已经很久都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他不介意跟陈海隔空斗上几个回合。
“一百万就一百万,打钱。”
徐孟海愣住了。
陈海这般反应使得他一拳打到空处,还差点闪了老腰。
——不是,你讲讲价啊!你再往上提他个五十万我也能接受啊!
这……这……
徐孟海现在被陈海搞得不上不下的,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你咋不说话了,反悔了又?”
陈海催促道。
徐孟海喝了口浓茶,顺便往下压压暴躁的情绪。
“行,我这就给你打。”顿了顿,他补充道:“人民币?”
陈海破了大防:“废话,美金!”
他挂断电话,遇上个抠门的,真他娘的晦气。陈海瞥了队长一眼,瞧见他还是摆出一副随时慷慨就义的壮烈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拿你们换点钱你还不乐意了,真当我是搞慈善的?”陈海破口大骂。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陈海面色不善。
“贪财小人!”
陈海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怎么着?就因为咱俩是同胞,我就得搭上时间搭上功夫救你们出去?还一分钱不要?不是,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儿子?做什么春秋大梦呐。”
“你!”
“我告诉你,你们老大的作风让我很不满意,你再嚷嚷两句信不信我让你吃点苦头?”
“你!”
“真他娘的晦气!”陈海正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什么档次跑过来跟我抢钱,睚呲,别看热闹了,抓紧时间把这儿的金砖给我收了。”
“好嘞,小主子。”
睚呲抖抖鬃毛,张开血盆大口猛力一吸,这里上千块金砖就全进了它的肚子。
金库空空荡荡,此情此景令陈海胸口格外熨帖。
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财,嘿,人生一大乐事!
陈海背起手,乐淘淘的在金库里逛了两圈,顺便用脚丈量了一下金库的面积。他打算改天找个地方建个差不多规模的金库。
美得很,美得很!
“小主子,差不多了吧?咱是不是该回去了。”
经睚呲这么一说,陈海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圣母玛利亚还没到手怎么能走呢?
陈海摆摆手:“你在这儿守着他们,我下去瞧瞧。”
“小主子,万事小心啊。”
“知道了。”陈海脚步不停,走到电梯口,转身、仰面、张开双臂往电梯井里一倒。
果真如他所料,密室之下还有一层密室。
陈海甩出两条炁丝附着在两侧井壁上,借着惯性用力一荡,丝毫而又顺畅的荡到电梯口,随即他一脚踹飞电梯门安全落地。
“阴魂不散啊你。”
一个阴涔涔的嗓音骤然在陈海耳边响起。
紧接着,陈海头顶上方探出不计其数的进气口。
“听你声音有点耳熟,咱俩认识吗?”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
走廊两侧墙壁上显示出一段影像。
陈海瞥了一眼,一个瘦成皮包骨的老头儿突兀的进入他的视线。
那个老头外面就披了一件猩红色的天鹅绒大衣,敞露着干瘪嶙峋的胸脯,目光阴戾如老枭,鬼一样待在空阔而又冷清的大厅中,两眼泛着红光。
陈海看了好久才将他认出来。
“崔东旭,你咋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崔东旭能死而复生,陈海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要知道,就连钱振江那厮都是意识转移技术的受益者,崔东旭作为崔氏家主,他能搞到一套意识转移的设备也就不出奇了。
不过有一点陈海很不理解。
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弄个年轻点的身体?
“还不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