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可言,走着走着睚呲猛地脚步一顿,目光机警,四下张望。方才那个黑衣老者站立的位置此刻已是空无一人。一阵风吹来,吹起散落一地的塑料袋飘转上天。
睚呲盯着那几个塑料底,不知缘由,仿佛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随着那几个塑料袋远走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
睚呲左也想不通,右也想不通,不由皱起眉头。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个睚呲。
他站在马路中央,手中空无一物,两眼没有焦距,一辆车朝他撞来,他连躲闪的本能的都没有。
车内,司机忙打方向盘,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胳膊肘呼啸而过。紧接着,一辆逆行的黑色皮卡狂打前照灯,闪的司机都睁不开眼。
就这样,那辆车子歪歪斜斜的驶出去数米远,最后斜着撞上一辆公交车。公交车司机见状下意识猛踩刹车,后车猝不及防,一头拱了上去。以此为引,紧接着一辆辆车接连相撞,一场大型连环车祸就此上演。
街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破碎的汽车零件。
空气中白烟滚滚,现场狼藉不堪。
在一片混乱中,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旁若无人的走到睚呲身边。
马主人翻身下马,一把将睚呲扔到马鞍上。
“父啊,请回答我,那个女人真是原罪化身吗?”
“是的,我的孩子。”
“那我该怎么做呢?”
“取走她的灵魂。”
“那我死后能上天堂吗?”柳南智接着问。
“当然可以。”
“我知道怎么做了。”
柳南智抚摸着马鬃目光骤冷。
……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滚滚尘烟高高窜起。一团黑影冷不丁从那尘烟中飞出来,是陈海。
陈海扛着王澜溪,自那尘烟中飞出,重重落在酒店对面那条长街上。沥青铺就的长街被他一脚踏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几辆轿车躲闪不及,径直一头拱进深坑里,当场车毁人亡。
现在陈海没心情去关心路人死活,大敌当前,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
“把那个女人留下,我饶你不死。”
一颗背后挂着六条翅膀的硕大眼球率先进入陈海视线,随后,一个穿着黑色牧师袍的青年男子捧着本经书跃出酒店窗户,脚踩六芒星法阵,缓缓落在陈海面前。
随着他的出现,整条街突然涌起大雾。
陈海把王澜溪放下来,转头瞥了他一眼。
“小子,你越界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陈海点燃黄金瞳,目光锁定那颗眼球。
下一秒,周遭气压增长数倍,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颗眼球挤爆。
瓢泼血雨洋洋洒洒。
柳南智目光沉凝,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威胁。
刚刚他若不是有神眷护体,恐怕下场比炽天使好不到哪儿去。
一枚枚鳞片渐次遮盖住陈海面容,陈海迈出一步,下一秒,他犹如炮弹般倏忽出现在柳南智近前,一掌探出,只取柳南智的脖子。
一层看似薄透却韧劲十足的光膜挡下了他这一击,隔着光膜,柳南智冷冷与陈海对视。不出全力会死的,柳南智脑海中莫名蹦出这个念头。且不管这个念头有无依据,柳南智第一反应便是戴上黄金指虎,犹如江河般沛然的神眷之力浓缩到他的拳头上,他嘴里赞美着父神,奋起出拳。
音爆声响彻长街。
陈海倒飞了出去。
柳南智的目标是王澜溪,因此陈海飞出去的那一瞬间,他便欺身而上,直奔王澜溪而去。
陈海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后背重重砸在地上,在惯性的影响下他又滑行出去数米这才止住身形。
这一拳,够劲儿啊!
陈海心念一动便化开胸口上的淤血,怀揣着勃然战意爬起来。
此时,柳南智已经飞奔至王澜溪近前。
他原以为没有了陈海保护,制住王澜溪简单的就如探囊取物,岂料下一秒王澜溪点燃了黄金瞳,惊人的热量骤然降临。柳南智刹不住脚,躲闪不迭当即被王澜溪掐住脖子。此刻,王澜溪的掌心就如烧红的烙铁,只听刺啦一声,他脖子上一大片皮肤便被王澜溪的掌心燎成一片焦黑。
仓促之中,柳南智紧忙调动神眷之力护住全身,这才没伤到颈动脉。一旁还有个陈海在哪儿虎视眈眈,柳南智哪敢被王澜溪制住太久?
就在他拼命去掰王澜溪的手指时,陈海倏忽出现在他背后,化掌为刀,一掌贯穿柳南智前胸后背。柳南智愕然瞪大双眼,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不甘。一口血顶开他的喉咙,柳南智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陈海把手臂从他体内拔出来,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显现在他眼前。
王澜溪跟着松开手。
柳南智瘫软倒地,手脚时不时抽搐两下。
没过多久,他便没了气息。
至死,他两眼都瞪得溜圆。
这……这就死了?
此时此刻,陈海有种蓄力一拳却打在棉花上,那种强烈的错力感折磨他的快要发疯。
这事不会就这么收尾。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