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远、海阔。
一艘豪华游轮徐徐停靠在港口上,好似一座海上飘来的高山巍峨雄浑。
那群在港口护栏上休憩的海鸥受到惊扰,一个个振翅高高窜起,朝着更高更远的天空飞去。
港口上,散沙一样的游客聚拢起来,不约而同的朝着那艘豪华游轮走去,黑压压好似蚁群归巢。
孙全法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眼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石英表。
现在是京城时间上午十点,时间还来得及。他垂下手,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扭头望向粼粼海面。今天天气真好,他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他身后。
陈海走下车来,司机小跑着上前递给他一个黑色手提箱。陈海掂了掂那个手提箱,还挺沉的,他大概猜到这里面装了什么了。
“来了?”孙全法微笑道。
“我还用不用做自我介绍?”陈海走上前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我看过你的资料。”
“那这个步骤我们就可以省了。”陈海顿了顿,继续问道:“我挺感兴趣的,我那个葛朗台师兄给咱们批了多少经费?”
孙全法感觉莫名其妙,于是就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们不是来拍卖那套十二生肖铜首的吗?总不能我出钱吧?”陈海赶忙解释道。
孙全法恍然大悟,一句话没说,一脸哭笑不得的往前走去。
霎时间,陈海全明白了。
零元购。
好你个陈家栋,空手套白狼玩的挺溜啊!
陈海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不管了,抢就抢吧。反正是抢自己家的东西,陈海非但没有负罪感,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他甩开步子追上孙全法,孙全法塞给他一个伪装成耳饰的骨传导蓝牙耳机。
这耳饰是磁吸的,不用现在耳垂上打孔。
陈海以前用过这玩意,因此知道这东西怎么使用。
“下午两点拍卖会正式开始,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下午两点之前把那套十二生肖铜首偷出来。”孙全法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留意四周情况:“得手之后你直接跳海,我们的人会在水下接应你。”
“那你呢?”
“我是文职人员,打打杀杀我并不擅长。”说罢,孙全法敲了敲自己的耳饰:“我负责给你提供后勤援助。”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不过,陈海还是觉得很不爽。
“你现在马上联系我那个葛朗台师兄,告诉他,想让我给他卖命可以,得加钱。”
孙全法闻言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陈海脸上先是露出诧异的神情,接着他将那张支票拿过来一看,好家伙,面额高达三百万。
陈海脸色一沉,心中莫名升起一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觉。
“够不够?”孙全法问。
“够了。”陈海把那张支票揣进兜里,没好气的说。
孙全法望着陈海的侧脸,嘴角扬起一抹隐晦的笑容。
他觉得,他好像找到跟陈海相处的方法了。
“你笑什么?”
陈海停下脚步,看她的眼神极其危险。
“刚刚想到一个笑话,你想不想听?”说罢,他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砖放在手里把玩。
陈海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和善许多。
想不到这家伙还挺上道,知道变着法的给他送钱。
白白送上门的钱不收,简直天理难容。
陈海大手一抹,那块金砖就落到他手中。
“你讲吧,我听听那个笑话好不好笑。”
实验成功,孙全法确定了,用钱来支使陈海做事比什么手段都管用。
他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干巴巴的讲起那个他讲了无数遍的冷笑话。
……
“诶呀,真不知道他的笑点怎么长得,这么无聊的笑话他也觉得好笑?”
陈海抱怨完了举起那块金砖细细端详,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是的,看在金砖的面子上听完那个笑话之后他笑了。
人家好心给他送钱,他要是不表示表示实在说不过去。
孙全法没在他身边。
刚上船,他们就分道扬镳。陈海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神神秘秘的。陈海没兴趣追究他去了什么地方,径直找到自己房间,从兜里拿出门卡刷开门禁推门而入。
房间并不大,也就不到十平米。
床很窄,就他的肩宽而言,躺在上面翻身都困难。
“葛朗台不愧是葛朗台,多花点钱定个总统套房能死啊!”陈海一边抱怨一边关上门,把手提箱往床上一扔,照例检查这个房间里有没有监控设备。
不出他所料,检查一圈后,他从一个插座里扯出一个微型摄像机,上面还插了一张内存卡。
现在搞偷拍的都这么嚣张吗?
陈海懒得查看这张内存卡上都有什么内容,直接将那张内存卡掰断扔进垃圾桶。
直到现在他才敢打开那个手提箱。
五个弹夹、一把52式手枪,除此之外,这个手提箱里还有一个信号屏蔽器。
陈海打开信号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