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小段呵呵一笑，整个人的状态变得魂不守舍。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电梯的，等他回过神来，电梯门已然徐徐朝两边拉开。
一声虎啸突然在他耳旁炸响，小段有些迟钝的循声望去。
一头斑斓猛虎赫然闯进他视野，他吓得叫了一声，跳蚤一样一跳三尺高，整个人后背紧紧贴在电梯轿厢壁上。
“这……这什么情况？”小段声音都在打颤，脸色煞白如纸。
比起他，电梯里那两位女士倒是表现得很淡定。
不是何岚跟杨小姐胆子大，而是因为那头老虎被关在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玻璃罩子里，旁边还围了一圈职员，各个表情平淡，那个玻璃罩子定然坚固，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放松。
“别鬼叫了，丢不丢人？那头老虎出不来，放心好了。”荷兰推了他一把，小段这才回过神来。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开玩笑，万一那位研发负责人一个不高兴，把他丢进玻璃罩子里喂老虎怎么办？
为了保险起见，他赶紧开了直播。
刷刷刷。
他刚走进电梯，直播间里就涌进了三万多人。
弹幕瞬间爆炸。
——小段，你还活着呢？我都给你立好牌位了。
——我的天，有老虎诶！小段，你快过去瞅瞅，那老虎是真的假的？
人还不够多，他想再上层保险，于是就故意在这儿磨蹭了一会儿。
“兄弟们都好着呢？”小段笑得很牵强。
屏幕上飘过一行弹幕。
——小段，你要是受人威胁了就眨眨眼，我帮你报警。
报警？
小段想都不敢想，等警察赶到估摸着他骨头都被那头老虎嚼碎了。
“没有的事，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怕个毛啊！”
谁都看出他此刻是外强中干，直播间里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小段空出只手使劲儿搓搓脸，强逼着自己拿出平日双倍热情，继续直播：“现在我们已经来到做冰清碧玉膏的这家公司，这家公司还是蛮有实力的，办公地点设在隆腾大厦。直播间里有没有运城本地的朋友出来说说隆腾大厦一层一年的租金是多少？”
——运城本地人，隆腾大厦一般不对外招公司入驻，每一层都被运城那些头部企业预定了。可以说，隆腾大厦就是运城企业人的牌面，就像做生意一定要开好车一样，那些头部企业老总如果不在隆腾大厦设个办公地点，旁人就会觉得你没有实力。
小段把这位运城本地的网友的发言读了一遍，弹幕顿时爆炸。
网友们纷纷打出牌面，一会儿的功夫就铺满屏幕。
小段心情很沉重。
对方实力越强，他的处境就越被动。
然而为了直播效果，他还得强挤出笑容，将直播继续下去。
现在直播就是他的保命符，谅对方也不敢当着这么多网友的面对他不利。
为了拉更多的网友进他直播间，他豁出去了。
“好！现在我们正式开始打假，这里是小段打假，小段出马，一个顶俩，劣质产品无所遁形，出发！”
雄赳赳气昂昂，小段迈开腿，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向着那深渊一样的会议室进发。
另一边，韩湘渝以手扶额，表情无奈至极。
陈海你在搞什么啊！
你不花心思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也就算了，还搞来一头老虎故意放在电梯口吓人家，有这么玩的吗？
韩湘渝放下手机，瞥了眼开车的白绫，催促道：“快点，快点，咱们去晚了指不定陈海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白绫笑着说道：“你瞅瞅，现在热度多高啊，小段的直播间里都有十万多人，效果比往电视台投放广告还好。”
“你不能因为上赶着想嫁给陈海就一味向着他说话，他简直就是在胡闹。”韩湘渝一脸严肃。
白绫耸耸肩。
“我真这么觉得，黑红也是红嘛。陈海简直就是营销天才，没花一分钱就搞出这么好的宣传效果，反正我是觉得比不过他。”
韩湘渝不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陈海的这波操作确实厉害。
可是……
韩湘渝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的望向窗外。
希望结果是好的。
希望结果是好的……
与此同时，小段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终点。
站在会议室大门前，小段心脏不争气的跳的极快。
关底大boss就在这扇门后，小段长舒一口气，抬手推开大门。
光照了进来。
接着，他就看到几头膘肥体壮的斗牛犬朝他看过来。
斗牛犬虽然性情温顺，但是长相却无比凶悍。
小段的心又凉了一截，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犹豫了良久，小段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陈海。
陈海坐在背光里，漫不经心的抚摸怀里那只软萌软萌的小白猫。
黑色戗驳领西装、内衬西装马甲，脚上穿着棕色小牛皮鞋，头发向后梳起，面目深沉、右手夹着的那根雪茄冒着白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