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在哪儿?怎么去下一层?我只在乎这个。”陈海突然道。
“我带你去。”
“你不会害我吧?”陈海接着问。
空气陡然一滞。
葛瑶下意识跪下来,上半身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陈海抽完手中那根烟,随手把烟头一弹,烟头好巧不巧落到赵亮尸体上。
烟雾袅袅。
陈海戴好面具站了起来:“逗你玩的,起来吧,别跪着了,前面带路。”
葛瑶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她不傻,哪儿敢把陈海刚刚那句问话理解成玩笑?
说是敲打还差不多。
葛瑶不敢造次,低着头站起来,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外面血腥味冲的堪比公共厕所。
放眼望去视野里满是尸体,葛瑶行走其间恍惚中有种来到炼狱的错觉。
这都是前车之鉴啊。
葛瑶把头埋的更低,心思埋的更深。
陈海捡起一把手枪,检查了一番,发现枪已上膛,他顺势把枪口抵在葛瑶后脑勺上。
葛瑶心脏蓦然收紧,停下脚步。
“哥,暗门就在前面。您看到那个牌桌没有,那是个机关,顺时针转动牌桌三圈你就能看到暗门。”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没告诉我的?”
“没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葛瑶声音都带着哭腔。
陈海把枪口往旁边挪了挪,干脆利落的扣动扳机。枪口火光爆闪,一颗子弹擦着葛瑶耳皮飞了出去。
枪声震得她差点失聪。
葛瑶腿一抖,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她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直跳。
陈海从她身后走出来,垂下手,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
葛瑶陡然间一怔,整个人再度紧张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你真就没有要补充的了?”陈海接着问。
葛瑶闭上眼,眼泪簌簌落下。
沉默一阵,
“那道暗门上安装了报警装置,如果暴力破门,铁老大那边立马就会收到报警。”说完,她双手抱头,认命了似的一声不吭,等待陈海裁决。
“这样啊。”
陈海看了眼不远处那张牌桌,心中多了些计较。
下边地形他又不熟悉,指不定就有条暗道直通地面。
优势不在我,陈海也就不着急了。
他叫来芽衣子,吩咐她通知王亮明动员全部力量,以红房子俱乐部为中心,扩展十里展开布控。
芽衣子领命,再度退走,跑到上面打电话。
与此同时,地下二层。
一个个戴着电击项圈的年轻男女,像狗一样趴在公厕一样的隔间里。一个穿着皮围裙的彪形大汉推着餐车走进大厅。
餐车上放着两个大大的餐桶,餐桶里盛满像呕吐物一样的肉糊糊。
“狗东西们,起来吃饭了!”
那个彪形大汉来到一个隔间面前,拿起大勺子,舀了满满一勺肉糊糊扔到一个不锈钢盘子里。
那个隔间里关押的那个女人闻到饭味,急不可耐的扑到那个不锈钢盘子里,抓起肉糊糊就往嘴里塞。
对面隔间里那个男人带着屈辱合上眼。
他不忍心看下去了。
因为那个女人他认识。
没被关在这里之前,她是远近闻名的医学天才,导师对她报以厚望,前途一片坦荡光明。
她出身不错,妥妥的香书世家。
父亲是知名学者,母亲是医学院教授。
在他印象里,她一直都是大家闺秀的代名词。
可是瞧瞧她现在这样子,跟狗有什么两样。
他无力的笑了笑。
这儿可不就是狗笼子吗?
人在这儿从人变成狗,多正常一件事?
沉默良久,他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去你嘛的正常!
他爬起来后背倚在墙上,抬起头,两眼放空,目无焦点。
将来他也会变成这样子吗?
就在他愣神之际,那个彪形大汉舀了一勺子肉糊糊扔到他面前那个不锈钢盘子里。
他饿了一天了,虽然很饿,但让他抛弃尊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东西,他如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盯着那盘肉糊糊,纠结之下他发了狠,一脚将那盘肉糊糊踢翻。
“不吃?”那个彪形大汉脸色不善。
“不吃!”他梗着脖子回答。
他原以为那个彪形大汉会揍他一顿,岂料那个彪形大汉竟然拿出个遥控器,一脸期待的按下上面一个红色按钮。
一股电流迅速从他脖子传导至全身,他被电的翻起白眼,绷紧肌肉抽搐不已。
这就是惩罚。
整个惩罚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直把他搞得大小便失禁,全身麻痹。
他趴在地上,怔怔望着墙壁上贴着的一块块马赛克瓷砖。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跌入深不见底的幽潭里,灵魂与肉体不停下坠下坠再下坠。
“以后他么的给老子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