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北风凛冽,有恶客登门。
陈海心生不悦,隔着庭院,冷冷看着门外那个刀疤脸。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有数十人给他撑场面,壮声势。
大清早的就堵人家门,扰人清梦,着实可恶。陈海的脸耷拉的老长,眼中更是动了杀意。
“把李子成交出来!”
“交出李子成,饶你不死!”
……
外面闹哄哄的,刀疤脸一句话没说,他要说的话全被他的小弟代劳了。
他不急不躁的瞅着陈海,脸上一副吃定陈海的表情。
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芽衣子趋前一步,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杀了这些人会有什么影响她全然不在意,她只在意君辱臣死,这些人该杀!
她可以这么想,然陈海不能这么想。
这些人是奔着李子成来的。
他既然打算保下李子成,那就免不了跟这些人打交道。
若是来一批他就杀一批,沈先生不得跟他翻脸?
真走到这一步,这事儿就不美了。
做事得讲究方式方法,杀人未尝不是无能的表现。
陈海拧起眉头,沉思片刻他便有了主意。
“李子成是我的病人,在他痊愈之前,人我是不会交的。我可不能让你们砸了我的招牌。”
关键词,招牌。
神医嘛,招牌口碑看得比命都重。
如此一来,他的人设也就立起来了。
沈先生能不能接受这一点就看他自己心胸宽不宽阔了。
“我管你招牌不招牌,我他么的只知道李子成犯事了,今日儿个我必须带他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他,我说的!”
刀疤脸唾沫星子乱飞,模样嚣张的不得了。
飘了飘了。
太飘了。
陈海皱起眉头,心想不应该啊。
他把姜成浩、马连东、丁青这几个最有话语权的干部治的服服帖帖,这个刀疤脸是吃了几个菜,敢在他面前这么狂?
“你知道我谁吗?”陈海问。
“别以为救了沈先生的命,你就能在我面前摆谱。你以为你谁啊?”那个刀疤脸擦擦嘴,嘴唇一掀,嘿嘿一笑,一脸不屑的说道:“说到底你是就一医生,给我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陈海算是看明白了。
这家伙是被人当了枪使了。
面对蠢货,拳头比讲理有用。
陈海没了继续跟他打擂台的心思,本想打断他一条腿,转念一想他又改变了主意。
就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借题发挥的好机会啊!
多莽的一把枪,不拿来利用利用当真可惜了。
陈海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好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任学亮是也!”
刀疤脸鼻孔朝天,得意洋洋。
“没听说过,你也不怎么有名嘛。”
任学亮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什么阿猫阿狗就敢到我面前逞威风,我得问问沈先生,他平时就是这么调教手下的吗?”陈海接着说道。
“你以为我怕你呀!”任学亮一挥手,两个小青年排众而出,他俩各自提着一桶汽油。
“你想干什么?”陈海道。
“我想干什么?”任学亮劈手夺过一桶汽油,扭开盖子,神情凶恶,目光肃杀:“不把李子成交出来,我特么烧了你房子!”
不把这事闹大,他还怎么借题发挥?
陈海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任学亮上头了,抬手把那桶汽油往院子里泼。他起了个头,他的手下纷纷动手。仅仅不到两分钟,他们少说泼了十几桶汽油。
院子里充斥着呛鼻的汽油的味道。
芽衣子朝陈海投去征询的目光。对她而言,赶在这帮人点火之前把他们全杀了并不难。
“让他们烧,这把火,烧的越旺越好。”
说话间,任学亮掏出个煤油打火机,当着陈海的面打着了火。
“交不交人!!”
他厉声质问。
陈海淡淡吐出两个字:“不交!”
“够种!”任学亮退后两步,随手一抛打火机。汽油遇火即燃,火头高高窜起,院子里顿时黑烟滚滚。
陈海见目的达到了,掏出手机,拨通沈先生的电话,不紧不慢的说道:“沈先生,大清早的你就派人烧我房子,几个意思啊?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沈先生人都傻了。
啥玩意?烧房子?
沈先生的心凉了半截:“陈神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听不懂。”
火烧到陈海脚边。
陈海叹了口气:“沈先生,看来我们的友谊只能到此为止了。”
沈先生心里好慌。
没了陈海从中斡旋,秘密安全局还不把他查个底掉?
这可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表态:“陈神医,您可千万要撑住,我这就带人过去。您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