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振江下车前，孙志新观察的再仔细点，不难发现他右侧太阳穴附近有一个穿刺的小孔。
早在两年前，科斯特公司就已经将上传意识的设备小型化、便携化，甚至还推出了外观定制服务。
钱振江定制的那个意识上传设备外观近似腕表。
有钱人的新奇玩意。
孙志新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钱振江也不想玩这么大，谁让陈海打断了一根胫骨，身体有的是，坏了就换他也不心疼。
再加上他隐隐约约觉得陈海已经盯上他了，他索性使出这招转移陈海的注意力。
他这人有仇从来不过夜。
陈海不是普通人，想报仇他就必须动用一点特殊手段。
于是钱振江拿起手机，给环岛生物实验室的德特福博士打去电话。
“给我几个超级士兵。”
德特福博士闻言一愣，挥挥手，把搔首弄姿的秘书打发走。接着他拉上窗帘，反锁上门，压低声音用一种几乎失传的小语种快速问道：“你要超级士兵干什么？”
“杀人。”
“杀谁？”
“保密。”
“我不能答应，除非你给我一个我不能拒绝的理由。”
“我在这边做的事被我要杀的那个人发现了，他正在追杀我，如果我死了，你同样会暴露。试想一下，如果被他发现我一直向你提供脑髓液，你会是什么下场？”
德特福博士惊出一身冷汗。
他的研究并没有获得光照会的许可，光照会不会为他这个项目分配给他哪怕一毫升的脑髓液。
他只能通过跟钱振江做交易维持实验所需。
他跟钱振江同属光照会，他负责超级士兵项目，钱振江负责从他绑架来的人的脑子里提取脑髓液。
脑髓液里能提取出一种可以用来植入意识的媒介物质。
除此之外，脑髓液还是促进超级士兵进化。
人种不同，脑髓液的效果也天差地别。
华夏人的脑髓液效果最好。
因此，华夏人的脑髓液被光照会高层划为管控资源。
钱振江破坏了规矩，未经允许私扣华夏人的脑髓液。
作为买家，他也难辞其咎。
“你真该死啊！”
德特福博士焦躁的来回踱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德特福博士坐回到沙发上，以手撑额，权衡良久他做出选择：“我只能派给你两名E级超级士兵，在我权限之内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钱振江非常不满，E级？不过是失败的作品，他需要的是B级乃至A级的超级士兵。
那才是他想要的超级士兵，完美杀手！
“你清楚后果是什么！”他威胁道。
“我当然清楚！”德特福博士扯着脖子嘶声咆哮。
他冷静了一会儿，理清头绪后他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上面领导有要求，动用D级以上的超级士兵必须要有三名及三名以上的督导干部授权，华夏人在构建组织架构上的想象力真是无与伦比，我没法绕开他们，他们限制了我的权力，我也不想惊动他们，你明白吗？”
德特福博士越说越激动，连同他平日里受得窝囊气一并发泄出来。
钱振江长吁一口气。
既然没办法，他只能妥协。
有总比没有强。
“那好，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我送来。”
“现在，马上。”
“等你好消息。”说罢，钱振江挂断电话。
德特福博士放下手机，暴躁的挠乱头发。
该死该死该死！
他越想越气，不停用拳头捶击茶几发泄情绪。
即便动用E级超级士兵他所承担的风险依然不小。
可他没得选。
想活命他就必须听钱振江的。
冷静一会儿，他找出ID卡晃晃悠悠朝着仓库走去。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也门。
……
“我们来晚了。”
陈海望着地上那具焦尸表情格外凝重。
不远处有个红绿灯，红绿灯上有个监控摄像头。
王澜溪入侵了城市交通监控系统，调出这段时间这个路口的监控视频。
钱振江是孙志新杀的，孙志新又被钱振江雇来的杀手灭口。
线索断了。
钱振江的手机也被大火给熔了，根本无法通过技术手段修复。
陈海心乱如麻。
思考片刻，他理出个头绪，转头看向王澜溪：“这样，你现在查查钱振江名下都有什么产业。”
“查不到，他名下没有一家公司。”王澜溪抬起头。
“也是，这才正常。干他这行的，只有蠢货才会把公司都放在自己名下。”
就在这时，王澜溪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陈海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得提起十二分小心。
“怎么了？”
“有人在监视我们。”王澜溪幽幽开口。
“你没搞错吧？”
倒不是不信任王澜溪的判断，他纯粹是顺嘴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