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威尔逊气得涨红了脸,扯破了嗓子吼出这俩字。
陈海双手插兜,趋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
“你说我狂妄,我说你见识浅薄。其实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以损伤身体为代价治疗癌症,这就好比你家屋顶破了洞,放着瓦片不用你偏偏把墙拆了去补屋顶上的洞。我不理解,但是我对你们西医的做法大为震撼。”
“你是指化疗疗法吧?”威尔逊嗤笑道:“科学在进步,时代在发展。现在最前沿的癌症研究早就摒弃了传统的化疗疗法,靶向基因疗法才是未来。”
“可是贵啊。”陈海依旧嗤之以鼻:“接受一次靶向基因治疗少说得需要几百万吧?普通人根本就用不起。”
“那你的疗法呢?不是一样价格昂贵?”威尔逊托托眼镜,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再者说了,靶向基因疗法才刚刚起步,我相信只要这项技术成熟,市场价就一定会降下来。你不应该苛责这项能造福人类的技术价格昂贵,研发需要成本推广更需要成本,现在定价高昂是为以后造福大众做准备。这个过程虽然会让人类经历阵痛,但是你不能否认有了这项技术人类的前途会更美好!”
“你快拉倒吧。”
陈海感觉他的话极其可笑,甭管他给它安上多少高大上的名头,依旧难掩这个事实,现阶段这项技术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或许威尔逊在别人面前搬出这些说辞还能获得一些优越感,但是在陈海面前,他的这些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上山的凡人如何能嘲笑站在山顶上俯瞰人世的神?
陈海脸上的笑容更深。
“说来说去现阶段你们还是采取传统的化疗手段治疗癌症,画饼谁不会?可是我告诉你,在你们攻关靶向基因技术的时候,我的疗法早就能治愈癌症了。你们穷尽一生努力而来的成果不过是我的起点,而我,早就站在终点线上。”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能治愈癌症了?”
“不然我来这儿干嘛呢?”陈海反问道。
威尔逊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学识受到践踏。
“我不信。”威尔逊缓缓摇头。
“你不信就在一边看着,谁求你发表意见了。”陈海瞥了沈先生一眼:“你什么意见?到底还治不治?给个准话。”
沈先生表情凝重,陈海也不打扰他,拿起毛笔不急不缓的用手指捏搓笔头。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威尔逊面色不善,那封辞职信被他攥在手里揉了又揉。
这关系到他的脸面,如果沈先生选择陈海接手他的病人,那他绝对不会再这儿待下去。
他丢不起那人。
“别妄想左右横跳,两面讨好,不可能的。这个外国佬可能辞职信都打好了,你得抓紧时间做出选择,不然的话你哪边都留不住。”
陈海不是在吓唬他,也不是刻意给他压力,他只是在告诉沈先生一个现实:如果他想两边都留住玩什么竞争上岗的粗劣把戏,那抱歉,恕不奉陪。
沈先生身居高位这么多年,驭下之术也算玩得炉火纯青。
但像陈海这种浑身是刺并且随时都会掀桌子的家伙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正如陈海所说的那样,他是打算挑动他俩的矛盾,逼得他们使出压箱底的手段救治他的孙子,结果陈海一句话就断了他这念想。
他是不懂医学,当然也看不出这俩人孰强孰弱。
他只知道比起陈海,威尔逊更好驾驭。
这就行了。
为了使利益最大化,最优解应是将陈海留下。
打定主意,他看向陈海,一脸诚挚的开口道:“拜托你了。”
“沈先生,我对你很失望。”
威尔逊爆发了,把手里那封辞职信往他脸上一甩。沈先生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威尔逊的辞职信。
“威尔逊先生,你可别着急走啊。”陈海边说边将一杯水倒进朱砂中轻轻搅拌,直至朱砂成了液状他才停手。
“我不走难道留在这儿任你羞辱吗?”威尔逊气急败坏的说道。
“七天,你留下来七天,七天之后我要你亲眼看着病人病情好转。”陈海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也不闲着,陈海展开符纸,拿起毛笔沾满朱砂,熟练的在符纸上画了幅解厄将军符。
威尔逊面带不屑:“愚昧。”
都什么年代了,治病还需靠画符喝符水?
这跟巫师有什么区别?
医学还不容易从巫术中分离出来,在他看来陈海的所作所为是一种严重倒退。
“外国佬,你可听说过中医里面的祝由术?”陈海突然道。
威尔逊不以为然:“祝由术说白了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这种疗法能起作用纯粹是因为安慰剂效应。”
“浅薄。”
陈海用双指夹起那张符纸,拿上那卷银针走进病房。病人昏迷不醒,他来到病床前,调动丹田内的炁,搬运了一个周天,接着他默念起咒语,将全身的炁集中到手指,其念通玄,陈海猛地睁开双眼,他指间那张符纸轰然自燃。
威尔逊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