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真的没有当过县令。
张之昂笑了笑。
“以你的年级,你来道县,显然不是过来老老实实当官的,你是过来学习的。”
“换句话来说,你是过来当学生的,你很多的东西,师爷跟你说,和不跟你说,这是两码事,这里面的门道,你也需要有人帮忙解释,想来,你也不是那种缺钱的人,我也不至于因为每个月一百两的银子,让你变成贪官。”
“总体说来,你要问我,一百两银子,你要找我要个理由,我可以说很多,但是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已经很便宜了,因为我要做的事情,超出了很多,这些都是不属于师爷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赵平叹了口气,“你赢了,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对我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大数目,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目,我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就写契书吧。”
张之昂眯着眼睛笑了笑。
赵平也没多说,让人把笔墨拿过来,在学校里的凉亭里就开始书写起来,很快就有了结果。
随后两个人签字画押。
昨晚这些,赵平才认真问道,“敢问先生,我还没有去就任,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张之昂摸了摸下巴,“你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官学那边帮我辞职,除此之外,第二件事,你要去牙行,购买一些佣人,其中包括了厨娘,杂役等等。”
赵平顿时一愣,“衙门里没有人?”
他之前在佛郎机的时候,那佣人都是现成的。
张之昂指了指官学的前门。
“看见没有,假如前面是县衙大门,进来就是公堂,公堂后面才是属于你的院子,说白了,就是你在道县的家。”
“你来道县上任,就相当于搬家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说衙门里有没有人呢?”
“抛开这一点不说,衙门里的人,你敢用吗?”
张之昂的话让赵平一脸茫然。
衙门里的人那也是为自己服务,他为什么不敢用啊?
倒是张之昂冷笑起来。
“你以为县令作为一县之主,在当地就是最大的了啊?”
“错了!”
“这要是县城里的典史,县丞之类的,都是当地的,他们之间要是存在什么猫腻,甚至就连捕头捕快这些,都是被他们收买的,我想请问这位大人,情况到了这个地步的话,县令有什么用?”
情况到了这个地步,县令有什么用?
赵平稍微想想,然后整个人都麻了。
是啊!
情况要是到了这个地步,那什么都不用说了。
这群本地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必然会够勾结在一起,他们不会杀你,因为他们知道,杀了你就是杀死官员。
但是你说的话,也别想让他们听进去。
更重要的是,你怎么告状。
你给州府写信是,说当地人不听话?
州府那边看你没事,就只会有一个新想法。
你怎么这点事都要告状啊?
你是不是特别的没用啊?
因为这年头的读书人就是这样的,讲究的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去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而且问题越是棘手,仿佛就越是可以凸显他们的能力一般。
张之昂倒是耸了耸肩,“当然,你的情况不一样,你的后台要是靠得住的话,这种事情,你给你背后的存在,一封信差不读就解决了,县丞这些,品阶都算不上,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群小人物。”
赵平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还行吧,不过这种事情,传回去丢人。”
“哦,你还知道丢人啊!”
张之昂面色淡然的笑了笑。
赵平也不恼,回去就开始按照赵平说的,开始瞧瞧的搭建自己的班子。
晚上的时候,赵平给赵铭打电话,当然,重点就是,提起了这件事。
赵铭笑了笑。
“一百两银子,多少是有些不值的,他这不是在找你要银子,他这是在偷偷摸摸的测你的身份。”
赵平顿时就是一愣。
赵铭却是笑了笑。
“一个县,捕快,一年到头,是十两银子,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收入,算上平日里东拿西要的,一般来说,有门路的捕快,一年搞个百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当地的大户,商贾,都要给他们面子。”
“捕快上面,典吏,这就要看区域了。”
“这要是大地方的典吏,一个月少说也有百两银子,不过同样的道理,这是见不得人的,典吏在明面上的收入,比师爷还是稍微要多一点,毕竟,典史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的职员。”
“但是师爷这个东西,这要怎么说呢?”
“师爷明面上的钱,是从县令手里拿的,县令一个月也就那么点钱,吃的米啊,穿的布啊,折算成银子全都算进去,一个月十几两银子,但是你嘴里的张之昂却每个月要你一百两银子,这合理么?”
赵平摇摇头,很快就开口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我开上百两银子?”
“这就很关键了。”
赵铭微微一笑,“他明知道,一个师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