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低下头,抓紧了张强的胳膊:“我、我有点冷,咱们上去吧。”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在阴冷的地下室瑟瑟发抖。
张强见她这样,赶紧带人回房了。
胖子则和牛勇闲聊起来:“勇哥,今天咋这么晚,又去赌了?”
“赌什么啊,早戒了,”牛勇说,“车胎爆了,我走回来的。”
胖子:“你真在巷子里见到关音了?”
牛勇:“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胖子脸上的肉挤到一块,猥琐地笑道,“勇哥,你看出来没?她喜欢我。”
牛勇:“......”
众人:“......”
牛勇看着他刮下来能炒菜的大油脸,真心建议道:“兄弟,明天买个镜子吧。”
说罢,推门进了房间。
胖子还在喋喋不休:“你是没注意到,她每次遇见我都不好意思和我对视,还脸红,这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凌悦欣满脸黑线,小声道:“他有三十了吧,还意淫人家上学的小姑娘,死变态!”
“我觉得他的嫌疑很大,”林新华又推了推沉重的眼镜,“他一直在家吗?”
“他不像在说谎,”邵炎打了个哈欠,“走了,还愣在这干嘛?”
众人折腾这一通,都有些累了,纷纷散开,向楼上走去。
楚和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道:“吴非,你不走吗?”
吴非:“我和池夏南说两句话。”
“好,那我们先上去了。”
池夏南正打开门,准备回房,听到这话又转过身,走到了吴非面前。
“怎么了?”
吴非瞟了一眼他的房间,狭小、潮湿还没窗户,条件十分艰苦。
“三楼房间大,还是双人床,你和我一块住吧。”
池夏南笑了笑,温声道:“谢谢,不用了。我连狗笼都住过,这里已经好很多了。”
吴非愣了一下,支吾道:“哦......那好,我走了。”
池夏南语气寡淡:“嗯,晚安。”
“晚安。”
吴非勉强提起一个笑容,转身快步离开。
他不理解。
池夏南这是怎么了?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拒绝,也不会如此客套地说谢谢。
貌似是从二城开始,他的态度就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并没有变差,只是变得客气、疏远,似乎有意与他拉开距离......
吴非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
是因为在他房间耍酒疯,生气了?
还是因为遇见了更感兴趣的人,不需要他这个朋友了?
他心不在焉地走回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
苦思无果,吴非气恼地翻身坐起,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安慰自己。
爱来不来,管他呢!
越疏远越好,反正几天之后谁也见不着谁了,省得伤心!
楚和回房之后,找张强借了扫把和拖把,给房间来了个大扫除,然后从仓库里取出衣服和日用品,好好安置一番。
等他忙完,又洗了个澡,外面的夜幕已经黑得如同浓墨一般。
夜深了,疲惫一天的人们入了眠,没人听见公寓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的诡异声响。
火!
喷薄而发、熊熊燃起的烈火!
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楚和眉头紧蹙,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一抖,猛地睁开了眼。
又做梦了。
房间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吱嘎吱嘎的床板晃动声从隔壁传来。
这两人精力也太旺盛了......
楚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爬起来用卫生纸把耳朵堵住,这才舒了一口气,躺回了床。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时,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彻底将他惊醒。
楚和懵了一下,旋即爬下床,拉开了窗户。
暴雨凶猛,在地面汇成水流,哗啦啦地向坡下流去。
一个人撑着一把红伞站在公寓楼前,他的脸被伞沿遮住,但从体型可以看出是个男性。
晦暗之中的这抹红实在太显眼,楚和先看见他,后才注意到他的身前。
一个身穿校服的女生双脚悬空地挂在公寓周围的铁栅栏上,四肢绵软,头向下低垂。
楚和心中一惊,不会是关音吧?
这时,撑伞的男人抬头看了上来,但他的视线并未停留在楚和身上,而是望向了天台。
楚和猛地明白过来,这女生是从天台坠下来的。
楼上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楚和赶紧跑了上去。
林新华、马平川、凌悦欣和吴非正从楼梯上跑下来。
楚和拦住他们,问:“你们刚才看见其他人了吗?从天台上下来的。”
吴非与马平川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楚和:“那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吴非和马平川正准备继续摇头,凌悦欣迟疑道:“我好像听见了。”
“当时我被窗外的声响吵醒,还以为是打雷,迷迷糊糊之中听见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