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南一把将他拉起,提醒道:“小心,它的花粉有毒。”
吴非唔了声,跟着池夏南转遍了整个花棚。
没有发现埋尸的痕迹。
两人一直巡查到第三个花棚,终于在一片开得最好的曼陀罗华
吴非:“如此看来,秦尚阳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是来安葬江婉的。”
池夏南用指腹揉搓着泥土,没有言语。
吴非察觉他神色不对,询问:“怎么了?”
“土的感觉不太对,”池夏南低头嗅了嗅,“气味怪,手感也怪。”
吴非猜测:“是因为养料吧?”
他说着抬起眸,视线触及池夏南身后时猛地怔住了。
棚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江婉......”吴非万分震惊,“你没死?”
不对,江婉怎么会站着?
吴非下意识去看她的腿,却发现白色长裙之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鬼!
吴非拽了一把池夏南,喊道:“别琢磨土了!江婉在你身后!”
他一下没拽动,又用力拽了两下,池夏南依旧没有反应。
吴非疑惑地朝他看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江婉惨白的脸。
池夏南消失了,他手里拽着的是江婉!
吴非赶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那站着的是?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惊愕地发现棚中的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江婉!
“江婉们”像刚从枝上长出来的花一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吴非。
她们的口中振振有词:“好渴......好渴......”
念经般的声音回荡在吴非耳边,久久不息。
吴非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腿怎么也动不了。
他低头一瞧,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又一个江婉从翻动过的新土中爬了出来,正抱着吴非的腿大口啃食。
她咕嘟咕嘟饮着吴非的血,笑容阴森:“你的血真好喝。”
吴非腿一软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不会要交代在这了吧?
他还没成为一位真正的记者,怎么可以死!
“吴非!”
就在吴非为自己打气时,池夏南飘渺的呼唤声从风雪之中传来,听起来十分不真切。
但他知道,池夏南就在外面!
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猛烈的求生欲激发了吴非的潜能。
他一脚踢开抱着他腿的江婉,向外面跑去。
腿上的肌肉像是变成了棉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但吴非硬是拖着失去感觉的腿走到了棚外。
池夏南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笑着朝他张开双臂。
靠!我都这样了,你不能过来接一下我吗?
吴非骂骂咧咧地穿过积雪,终于来到了池夏南身边。
他彻底失去了力气,瘫软地倒在池夏南怀里。
“吴非!”
“吴非醒一醒!”
“再不醒我就把你扔雪地里,自己回去了!”
吴非不耐烦地睁开眼:“别叫了,吵死了!”
他发现池夏南站在一块积雪较少的地方,而自己在他怀里。
吴非一下子站直身体,随即看向了自己的腿。
完好无损。
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吴非纳罕地看向池夏南:“这是怎么回事?”
“曼陀罗华的花粉有致幻作用”,池夏南淡淡道,“你出现幻觉了,所以我把你拖了出来。”
吴非难得地陷入了沉默,眉头微微蹙起。
幻觉?
刚才是幻觉吗?
太真实了吧......
与此同时,大厅中发生了争吵。
本来众人在安安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温暖,李辛高却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装出一副老派警察的势头:“要我说,秦先生,你妻子和贾管家的死还有疑点。”
秦尚阳疑虑地看向他。
李辛高斜了蓝羌和楚和一眼:“贾管家的死讯是他们告诉你的,那封所谓的遗书也是他们给你的,甚至首先发现贾管家死亡现场的还是他俩。”
楚和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辛高嘴角上扬:“万一是他俩先杀了江婉,又在跳窗离开后杀了贾管家,伪造遗书,迷惑众人呢?”
梁鸢然怒道:“你别血口喷人,有本事儿拿出证据来!”
李辛高:“你少他妈插嘴!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梁鸢然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回怼时,秦尚阳制止了她。
“李警官,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秦尚阳说,“贾管家的字迹我认识,口吻我也熟悉,遗书确实是他写的。”
王耀祖冷笑道:“秦先生,我要是你,现在就把这个小混混赶出去!”
“就算江婉和贾管家不是他杀的,咱们困在庄园的这几天,难保他不会因为贪欲而迫害众人!”
蓝羌阖着眼感受壁炉的温度,不紧不慢地说:“王先生说得对,一贫如洗的小混混看到这么多名贵物品,确实难以把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