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羌:“你是怀疑这里不止四人吗?”
楚和看向他:“秦尚阳和江婉之间可能有个孩子。”
蓝羌:“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一种直觉,”楚和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蓝羌看出他的迟疑,温声道:“你说说看。”
楚和说:“江婉邀请的客人中有医生、警察、律师、富二代,都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的上层人士。”
“只有钢琴教师梁鸢然比较突兀,她的衣服、随身物品都相对低廉,明显不在一个层面。”
“因此我想,梁鸢然之所以能接触到江婉,最大的可能是——她曾是江婉孩子的家教。”
蓝羌赞同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但仅仅是猜想,缺乏证据。
不过这事非常容易求证。
蓝羌:“明天问一下梁鸢然和吴非,若他们的身份与江婉的孩子有关,系统一定在开始时就告诉他们了。”
寒风呼啸了一整夜,窗户被吹得疯了般哐哐作响。
似乎在下一秒,狂风就能冲破窗户的桎梏,钻进屋子取人性命。
这种灾难来临前夕的强烈预感,令众人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曼陀罗华庄园的第一个夜晚。
楚和却在这种环境下睡得很香。
不知为何,狂风、暴雨、暴雪等极端天气总能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天色微亮时,睡梦中的楚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醒了。
楚和困倦地坐起身,压住了被风吹开的被子。
然后,他眯着睁不开的眼睛,看向站在窗前的蓝羌。
窗户大敞着,蓝羌挺拔的身姿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寒风中。
“蓝羌,大早上你发什么疯?”楚和看着都替他冷。
蓝羌的目光追随着一个在白色原野中移动的黑点,沉声说:“你过来看看。”
楚和的困意被冷风吹走了不少,他穿上外套,瑟缩着下了床。
真冷啊!
他来到窗前,先看到的是洋洋洒洒、遮天蔽日的鹅毛大雪。
这是楚和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
仅仅一夜,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将楼下半人高的花坛彻底埋住了。
楚和惊呆了:“这样下去,没几天雪就能把整栋建筑埋了!”
蓝羌朝雪中某处抬了抬下巴:“看那边。”
楚和这才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个体型臃肿的人正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前行着。
他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
那并不是一个体型臃肿的人,而是一个人在背着另一个人。
两人前进的方向,正是缓坡下的塑料大棚。
蓝羌淡淡道:“是秦尚阳。”
楚和搓了搓冰凉的胳膊:“他背着的是江婉?”
虽然距离太远,又有风雪干扰,楚和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可以瞧出大概的体型。
说话间,秦尚阳背着江婉走进了其中一间大棚。
“嗯。”蓝羌瞧他一眼,关上了窗户。
极低的温度使玻璃上结了一层冰霜,完全遮住了外面的景象。
楚和:“不看了吗?”
蓝羌:“知道他去哪儿了就行。”
楚和眨眨眼:“咱们不跟过去瞧瞧?”
蓝羌敲了敲结冰的玻璃:“你想去?”
楚和想了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这种天气出门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又是一阵寒意袭来,楚和打了个哆嗦。
他将手在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晃了晃。
没有感受到一丝热气。
他还以为屋里这么冷是因为蓝羌打开了窗户,如此看来,竟是因为空调没有运作。
楚和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摁下了墙上的开关。
看着毫无反应的电灯,他绝望了。
停电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梁鸢然故意压低的声音传进来。
“蓝羌,楚和哥,你们醒了吗?”
楚和打开房门,发现梁鸢然眼发青,显然没睡好。
梁鸢然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说:“昨天晚上秦尚阳又来了。”
楚和目光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后半夜,”梁鸢然认真回忆,“他先去了二楼被锁的房间,因为我听见了钥匙声,然后去了四楼!”
蓝羌:“你怎么知道是秦尚阳?”
“我听见他的声音了,”梁鸢然说,“他好像在和人说话,但很奇怪,我没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一个念头犹如闪电般蹿进楚和的脑海。
楚和:“鸢然,秦尚阳和江婉有个孩子对吗?”
他突然的发问令梁鸢然懵了一下。
梁鸢然回忆着说:“大概吧,系统说我是江婉孩子的家教。”
蓝羌:“但我们谁都没见过那个孩子。”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梁鸢然后背一凉的话。
梁鸢然:“也有可能是吴非......”
她越说声音越低,江婉恨不得将吴非扒皮拆骨,怎么会好心给他请家教?
楚和闭上眼,将吴非在大厅中说的话回忆了一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