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兴致啊,大早上的在这开party。”
齐商悠闲自在地从楼梯上踱步下来,满嘴阴阳怪气。
马平川火冒三丈:“操!你果然没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借你吉言,”齐商倚着扶手,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我一定努力活得比各位久些。”
蓝羌语气冷淡:“你去哪了?”
“大晚上的还能去哪儿?”齐商耸耸肩,“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精力充沛,自然是回房睡觉了。”
马平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齐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能老老实实去睡觉?
鬼都不信!
吴非反唇相讥:“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们要出去的时候出现,不就是想蹭线索吗!”
“出去?”齐商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讽之色,“那我就等着看看,你们是如何出去的。”
说罢,他从容自若地从众人旁边穿过,坐在了沙发上。
土黄色的幽暗灯光从头顶打下,使大家并没有看到他隐在反光镜片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齐商对邵梦灵和楚和一抬手:“两位继续。”
大家也懒得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场噩梦。
被齐商打断节奏的邵梦灵问出了她的疑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梦子离开这里就一定要......”
“这事本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只要我们不说,梦子就不用被泼上杀人的脏水。”
“为什么你们这群莫名出现的外人要来插上一脚,真相对你们有什么意义?”
楚和微微一笑:“说实话,真相对我毫无意义,但它对梦子非常重要。”
“秘密就像隐形的镣铐,即使梦子走出去,手脚也会被拴在这间屋子里。”
“既然要走,就把镣铐断个干净!”
蓝羌补充道:“至于出去之后,她是选择保守秘密还是说出真相,我们不会干涉。”
邵梦灵和程伟难得地对视一眼,神色纠结。
程梦子反倒轻松下来。
这几年,离奇曲折的人生经历在逼迫她快速成长。
但无论如何,她都只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孩子。
父亲死亡的秘密就像断头台上高高悬挂的刀,时时刻刻都令她恐惧。
甚至担心秘密泄露也成为了她不愿离开的原因之一。
如今断头刀终于落下,她心中只有石头落地的痛快感。
程梦子深深吐出一口气:“哥哥,谢谢你。”
“不用谢,”楚和视线落到程伟身上,“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了。”
程伟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惨淡了。
蓝羌深邃的眼眸中闪着明灭不定的光,语气间的逼迫意味浓重:“程先生,您妻子的尸体在哪里?”
程梦子猝然紧张起来,小手用力攥住了邵梦灵的衣角。
邵梦灵无声地握住了她的手。
众人面面相觑。
吴非下意识瞟了眼客厅的墙,犹豫着说:“蓝哥,邵梦灵不是......”
不是在墙里吗?
程伟默然不语。
蓝羌狭长的眼睛微眯,更显凌厉肃杀:“程先生,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两行血泪从程伟眼中流下,他勉力支撑起胳膊,颤抖着指向楼梯。
程伟:“在地下室的......柱子里。”
马平川噌地站起,困惑不解道:“不是在墙里吗?”
程梦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想听又不敢听。
“在墙里,”程伟声音越来越低,“也在柱子里。”
凌悦欣想起地下室的那块白骨,恍然大悟:“你把邵梦灵的骨头藏进了柱子里?”
程伟看着满眼愤恨的程梦子,开口辩解:
“我是想救她的,可我带着灭火器回去时,她已经死了。”
“因为担心说不清楚,我就鬼迷心窍地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为了藏好尸体,我想到一个完美的办法,将人搅碎混进水泥中涂墙,绝不会有人发现。”
萧然然打了个寒战,小声吐槽:“真变态!”
程伟:“我当时正处于人生的低谷,靠着酒精的麻痹才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现在回想,我做了太多错误的抉择......”
“少给自己找借口!”凌悦欣对他的态度十分不爽,“谁的人生没有低谷?有几个像你这样不做人去做畜生的?”
程伟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时,众人身后的齐商兴趣盎然地问:“然后呢?”
程伟叹了口气:“分尸后,我才发现绞肉机无法处理骨头。”
“于是我将肉泥混进水泥刷墙,剩余的水泥则在地下室建了一根柱子。”
“她的骨头就在柱子里。”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令众人不寒而栗。
程梦子失声痛哭,她仰头心疼地看向邵梦灵:“妈妈,你疼吗?”
邵梦灵擦去她的泪水,温声道:“妈妈没有感觉,不疼的。”
程伟还想跟女儿解释:“梦子,爸爸只是.....”
“滚!”程梦子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