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向生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咬进血肉中。
他不能喊出声。
燕燕双眼紧闭,下半身疲软地耷拉在地上。
向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才发现燕燕的头被固定在了桌子中间的洞中,并且剃去了全部头发。
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抚了抚燕燕的头顶,问:“死了?”
“麻醉了,对小孩子咱得人道点。”余老板呲着牙乐,顺手摁下桌上的按钮。
锋利的刀片从洞中伸出,伴着一阵巨大的嗡嗡声,将燕燕的部分脑壳如砍椰子般齐齐削去。
血花四溅,人们笑着躲开来。
向生僵在原地,眼前的画面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在愤怒升起之前他感到的是无法形容的恐惧。
自以为早已读懂任何人的他,第一次对人类产生了恐惧。
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陷入深度昏迷的燕燕皱着眉,身体不住地扭动。
“浇油。”余老板冷漠地吩咐道。
“呦,生食人脑,老余你这次创意不错!”王总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服务员端上来一小盆冒着烟的热油......
向生别过了脸,再不敢看下去。
“开吃吧各位,别客气!”余老板油腻腻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咱后面还有!”
向生的指甲深深地插入掌中,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裤。
他哆嗦着拿起了相机。
他要拍下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余良的畜生行径,要终结他们对同类的虐杀。
向生颤着手,摁下了快门。
他甚至是闭着眼拍的,不敢看相机中的画面。
向生的身体颤着厉害,一直趴在地上,支撑着上身的手臂突然袭来一股麻劲。
不好!他暗叫一声。
手中的相机一个打滑,直直砸到地面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了客人们,齐齐回过头来,阴冷的目光死死盯向他。
“向记者,原来是你啊!”余良的目光从惊讶变得充满杀气。
他朝守在一旁的刀疤使了个眼色,刀疤立即带着手下们朝向生跑过去。
向生肾上腺素飙升,飞速向后爬去,靠着桌布的遮掩一口气冲到了宴厅口。
他猛地撤下长桌上的桌布,连带着桌上的蜡烛餐具一齐摔下来,阻挡了几人的脚步。
“他手里有照片,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余良在后面喊道。
向生一口气冲到电梯前,摁下了按钮。
门异常顺利地打开了。
另一边,秦医生走进了308。
早已过了吃安眠药的时间,此时,蓝羌和楚和都熟睡着。
秦医生拍了拍蓝羌的脸,确认他在睡眠中。
“不用打麻醉吗?”另一位医生问。
“不用,”秦医生语气毫无波澜,“董事长他们要吃活的。”
两人一个抱住蓝羌的上身,另一个抱腿,准备将他移到推床上。
就在这一刹那,蓝羌忽地睁开了眼睛,揪着秦医生的头发,狠狠朝床栏砸下去。
秦医生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和鼻子就涌上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立时捂着脸蹲下身去。
“你!”另一个医生见此,掏出衣服里的细针向蓝羌扎去。
他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一股重击砸中后脑晕了过去。
楚和扔下一根活动时从荒地捡到塞进仓库的木棍,嗤笑一声:“弱鸡。”
秦医生捂着流血的鼻子站起身,就要向外跑。
蓝羌拾起掉在床上的针管,精准无误地插进秦医生的脖颈,利落地将麻醉推了进去。
秦医生跌跌撞撞跑到门口,一股脑晕倒在了地上。
“干得漂亮!对付这俩都不用道具。”楚和向蓝羌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
蓝羌也回了个赞。
“得,干正事!”楚和麻利地脱下秦医生的白大褂,穿在了自己身上。
他看着仍然纹丝不动的蓝羌,指了指推床:“上去啊,难不成指望我把你搬上去?”
“送死这么着急干嘛?”蓝羌慢悠悠地打开光屏,拿出一个口罩,起身挂到了楚和耳朵上。
楚和把口罩戴好,揶揄道:“是你去送死又不是我。”
蓝羌听出来他是在模仿自己动员大会时说的话,笑了一下,老老实实躺到了推床上。
楚和推着蓝羌出了门,平安无事地经过了护士站,到达了医用电梯。
进了电梯,楚和摁下五楼,电梯稳步上升。
到了五楼,楚和看着分在两边的手术室和院长办公室犯了难。
听第一天查房时秦医生说的话,蓝羌应该不是给医生们准备的。
恰好董事长今天来了,很可能是给他准备的。
楚和下了决定,推着蓝羌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这时,却有两个保安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神色焦急,似乎有什么急事。
五楼昏暗,保安们看不清楚和的脸,问道:“干什么?”
楚和压低嗓音说:“我把人送下去。”
“不用了,推回去吧!底下都乱成一锅粥了!估计老板们都没心情吃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