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大叔把白色的药片吃完后,护士来到了楚和床前:“楚和。”
楚和有样学样地坐起身,喊道:“到!”
然后自觉地接过药塞进嘴里,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
护士满意地走到了第三张病床前。
“吴非。”
“到!”吴非朝护士笑笑,“小姐姐,我这锁着呢,坐不起来,要不您劳驾给我解开?”
护士没理他,粗暴地将药塞进他嘴中,又灌了一杯水进去,完全不管洒出的水浸湿了被单。
吴非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鼻子酸的难受。
他拽住要走的护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白衣天使姐姐,药这么苦,我是得的什么病啊?”
护士本不想理他,奈何被拽得脱不了身,没好气地说:“精神分裂。”
“我突然觉得大脑清明,整个人好起来了!”吴非夸张地说,“你要不再给我查查,万一痊愈了呢?”
护士冷冷地盯着他,忽然咧了一下嘴角,阴恻恻地说:“你好不了的。”
吴非呆住了。
护士推着她的小车离开了。
“我去!楚哥你听见没?”吴非不寒而栗,“她说我好不了!这里是黑医院啊!”
楚和把压在舌尖下的药片吐出来,塞到床垫
“她刚才给我吃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吴非心悸地说,“不会死人吧?”
把头蒙在被子里的大叔忽地嘟囔了一句:“死了倒好了。”
“什么?”吴非没听清。
大叔翻了个身,嘴里反复呢喃着:“上边上边上边......”
吴非更懵了:“大叔,你的病情不容乐观啊。”
楚和抬起头,扫视一圈,在床头对着的一侧的左上角和右上角发现了两台微型监控。
吴非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惊呼道:“还有监控啊。”
精神病院的病房里一般都会安装监控,这倒也正常。
只是看大叔的反应,监控不像是为了保证患者的安全所设,反而像是在监视震慑他们。
楚和拽了拽铁链,十分牢固,铁架子床也是固定在地上的,想挣脱几乎不可能。
他突然后悔没跟着梁鸢然学学撬锁。
反正也挣脱不开,他索性躺下来,阖上了眼。
吴非也安静了下来。
忽然,一阵金光透过楚和薄薄的眼皮,令黑暗的视野生出一种朦胧的亮光。
他立时睁开眼,喝道:“住手!”
吴非正要使用矛卡,被楚和吓得身躯一震,默默将卡收回了仓库。
吴非解释:“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弄断它?”
“你第一次用矛卡?不知道它的威力多大吗?一箭下去你的手别想要了。”楚和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就算能打开,你有五张矛卡吗?”
“哥,多谢你提醒,”吴非嘿嘿笑道,“我这脑子突然抽筋了,肯定是刚才的药有问题。”
楚和有点理解蓝羌的心情了,吴非性格好,但有些莽撞,想一出是一出。
“你是故意和我同时间入梦的吧?”闲着也是闲着,楚和与他聊起天来。
吴非点点头:“我想试试能不能和你分到同一个副本,没想到还真成了,这就是缘分吧。”
“你来我理解,蓝羌来干嘛?他不是不想带你吗?”楚和随口问。
“但他想带你啊。”吴非快速地回道。
楚和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他十分看好你的实力,所以才进来的。”
吴非赶忙补了一句,斜眼看楚和应该没听出他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楚和迟疑道:“以他的实力,应该不需要队友。”
“怎么可能?”吴非一摆手,“他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有需要队友的时候,要不然死了都没有收尸的。”
“那你想和他组队吗?”楚和问。
“哥,我还是比较想和你。”吴非嘴角的小酒窝露了出来,奉承道,“他太高冷了,我说十句话他都不带回一句的,不像你,你每一句都会回我。”
楚和:“那是你话太多了。”
“才不是,”吴非撇撇嘴,“从我四岁见到他开始,他对谁都是这样的,贼冷漠。”
楚和的心猛地一跳,吴非和蓝羌差四岁,那吴非四岁的时候蓝羌八岁,正好是林裳发病送进精神病院那一年。
“不过我了解他,他是外冷内热那一挂的,”吴非一说起蓝羌来就打开了话匣子,“你看,他天天说我烦,但也没真赶我走。”
“嗯。”楚和心不在焉地附和着。
“所以你就放心吧。”吴非说。
“嗯?”楚和纳闷,“我放心什么?”
“你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和他组队吗?”吴非问。
楚和嘴角抽了抽:“没有,没考虑过。”
“哎你......”吴非有些急躁地扭动着身子,还想继续劝说。
“别跑!站住!”
这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边跑边有人怒喝着。
楚和竖起耳朵,似乎有七八个人在追赶一个人。
蒙在被子里装死的大叔猛地从床上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