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那种飘忽不定的“沉沦”所带来的后果让莫哀岁陡然清明,眸子中的迷惘之色瞬间退却。
而弗道危还沉溺在这香甜的气息之中无法自拔,感受到莫哀岁的意乱情迷,渐渐放松了对莫哀岁的钳制。
不能被发现!
也不能被标记!
莫哀岁的心提起,一向沉着冷静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你就是这样请我吃饭答谢我的?”
她得到机会迅速抽回后腰的手,手向上冲去,手指插/进弗道危细软绵密的发间,紧紧地攥住大把的发丝,将那颗柔黄色的脑袋用力拉离她的肩窝。
“嘶……”
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出现,弗道危抽吸了一声,呼吸乱了几分,津液快速分泌。
他情不自禁咬了咬发麻的舌尖,吭唧一声,双眸似是装了一潭池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有些甚至漾出了眼眶,湿润了眼睫。
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看着莫哀岁,然后顺从地与莫哀岁拉开了上半身的距离。
眸色亮的惊人,就连顶光都无法遮掩这种亮。
“……见了姐姐太过激动,一时间忘了。”
弗道危哑着声回复,挂着透明液体的浓密眼睫颤地比莫哀岁还要厉害。
他一只手拥着莫哀岁,另一只燥热的大手反手附在莫哀岁冰凉的手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与缱绻插/进莫哀岁的指缝,然后相扣。
一种无法言说的、奇怪的感觉占据了莫哀岁的心田。
她无力地蜷缩起手指试图纂成拳头,不给他留有半分余缝,却被那只漂亮得过分的手抢先握紧,从他的脑后带到两人的眼前。
莫哀岁折起眉宇,颇为不适地甩甩黏贴在手背的大手。
她不喜欢贴的这样近……
两只手,一大一小,一热一冷,紧密地相贴。
这一幕刺到了弗道危,他盯了一瞬,然后用他那燥意还未消退的温热脸颊蹭了蹭莫哀岁的手心。
做完这些,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钳制,放开了莫哀岁。
发丝轻轻划过莫哀岁的手背,她脊背战栗,瞬间打了一个寒战,直到脚尖挨到地面,莫哀岁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姐姐来了,我很开心……”弗道危努力抑制住眼角眉梢即将溢出的笑意,按下电梯开门键,紧紧地扣着莫哀岁的手,将她带出电梯,边走边说,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姐姐一定饿了吧……我这就让他们上菜……”
弗道危定的包厢就在不远处,莫哀岁碍于服务人员在,忍了忍,然后她用那只未被束缚的手压了压渔夫帽,低着头半遮住自己苍白的脸。
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避免引起骚动。
反观弗道危,他眸子亮亮的,面挂笑容,春风得意。他牵着莫哀岁的手来到预定的包厢门前,他冷不丁转过身,却看到莫哀岁避嫌似的掩住半张脸,半湿润的眸子里的热意霎时褪去。
心里浮现一股凉意,呼吸刺痛。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给你丢人?”
“……”莫哀岁奇异地看了弗道危一眼,半遮掩的脸尽显嘲讽。
弗道危以往都处于一种混沌、迟钝的状态,对莫哀岁的话向来不甚在意,倒也不必在这个时候突然敏感起来。
然而,莫哀岁还记得之后要对弗道危说的话,讽刺的话在舌尖转了一转,很快被她吞了回去。
莫哀岁不欲在门前与弗道危发生什么争执,以免对上他不依不饶而惹人笑话,于是颇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我饿了。”
弗道危咬了咬牙,轻哼一声。终是没再说什么,随后牵着莫哀岁走了进去。
看到包厢里面的场景,莫哀岁悬起的心放了回去。
空间足够开阔敞亮……
装横简洁大气,顶上悬挂着圆灯,柔和的灯光洒下,气氛温馨。充满设计感的一套桌椅摆放在包厢正中央,桌上摆满了插花,其中几只蓝色妖姬煞是鲜艳夺目,花瓣的边缘点缀了几颗圆润光滑的淡水珍珠,美得不可方物。
整个空间最突出的部分是那带有明显弧度的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就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世界。
刚一进门,莫哀岁的视线便被它牢牢锁住,她上前几步将左手贴在透明的玻璃幕墙上。
弗道危亦步亦趋地跟着莫哀岁站在窗前。
在这里,莫哀岁能看见卡斯威尔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也能够看见此时黑空中繁星点点,它们处在数百乃至数万光年以外,闪烁着独属于它们的光芒。
莫哀岁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弗道危则歪头看着莫哀岁。
他见多了莫哀岁咬牙切齿、愤恨不平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神色如此平静的莫哀岁。
不知道为什么,弗道危心竟隐隐浮现出一丝……心疼?
还不等弗道危细细地去体会这种新奇的感觉,他便感觉到有只手在扒拉自己。
他顺着力道低头看去。
莫哀岁掰扯着他的手指,试图解救右手。
“姐姐,你……”
忽然,门响了,打断了弗道危的话。
“先生,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