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舀出粥来,见石头又探头探脑地来了厨房,问:“你不是去睡了吗?怎么还是起了。”
“我爸把我打醒了。”石头告状。
乔嫣笑了笑,说:“等到你爸回来,你想让他打也打不了。快把碗端上去,起来了就吃饭吧。”
今天这顿早餐做得丰盛,粥,韭菜盒子,还有煮鸡蛋。
乔嫣用油纸给陆长决装了几个韭菜盒子和鸡蛋,吃完以后,也该送陆长决出发了。
这一趟从岛上出发的人不少,陆母不去凑那个热闹,带着大丫在家里,乔嫣和石头两人去送。
乘船到岛城,又从岛城坐火车到边境,这路上的时间门前后就要耗时两三天。
乔嫣怕陆长决路上饿着,除了今天早上做的饼,还塞了一些干粮。
从乘船到岛城的路上,乔嫣和陆长决没有说太多话,反倒是石头问个不停。
要么就是问他爸打仗要打多久,要么就是问战场上都做些什么。
乔嫣沉默地听着,一直到了火车站,她才深深的感觉到陆长决这次是真的要去边境打仗了。
一瞬间门,她忽然有点想哭,可在看到身旁的丈夫儿子,还是把这种脆弱的情绪压了下去。
车站几乎都是要上前线的军人,前来送行的家属不少,有的相拥哭泣,有的依依不舍,扛着行李来来往往的人穿过身边,站台边还能透过窗户看车厢里忙碌的场景。
乔嫣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踮起脚系在陆长决脖子上。
陆长决抓住她的手,“我不冷,你一会儿带着石头回去,不戴围巾当心感冒了。”
“北边气温低,你拿过去总会用得着的,”乔嫣固执地把围巾围上,“我身体也没这么差,回去再给自己做一条就行了。”
围巾系在颈间门,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没一会儿,就感觉脖颈上热烘烘的。
握住乔嫣的手吻了吻,陆长决说:“你和娘好好在家等我回来,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好,家里有我,石头和娘我都会照顾好的,你在外面不用担心。”
夫妻俩正说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啧啧”声:“爸,妈,大庭广众的,你们就不要这么缠缠绵绵的了。”
陆长据:“……”
乔嫣:“…………”
把手抽回来,乔嫣没好气地瞪了这个倒霉儿子一眼。
陆长决则是笑着问:“谁教你的缠缠绵绵,你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是上课的时候老师教的,就像你们现在一样。”
“这么好学,等我回来你成绩要是下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石头:“行啊,您赶紧回来收拾我!”
被儿子一打岔,离别的氛围便没有那么浓烈了。
是时候上车,陆长决提起行李,给妻儿说了声“我走了”,一步三回头地上了火车。
走上去,他向乔嫣这边挥手,还说了句话,通过口型,乔嫣看出来,那是“快回去”。
乔嫣向他挥挥手,然后点了点头。
直至轰鸣声响起,绿皮的火车在眼前先是缓缓前行,最后慢慢加速,他登上的那节车厢直至消失在目光中,乔嫣吸了吸鼻子,对石头说:“走,咱们回家吧。”
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大家突然都不太习惯。
乔嫣原本是不怎么看报纸的,陆长决这头去了前线,她便在邮局订了一份报纸,邮递员每天早上就会把报纸送到门口。
这里到边境山高路远,一线的消息不一定能很快地传过来,如果报纸上登了相关的消息,也方便她了解各种情况。
没几天,乔嫣收到乔跃进寄来的一封信。
还以为乔跃进是听说了陆长决的事,特地写信来向他们两口子问好的,结果一打开,她还是太高看自己这个弟弟了。
乔跃进许是没收到消息,并不知道陆长决不在家,是想让陆长决帮他探探口风,关于乔老三夫妻在老家那边乱说的事后续还会不会有影响。
把信看完,乔嫣无奈地叹了口气,冲身边的大丫说:“你小姨夫之前还期望让你小舅去军营里锻炼两年能有点出息呢,这去了两个月多,还是这副熊样子。”
大丫听不懂,歪了下脑袋,自顾自评价,“小舅,笨!”
石头和陆母也在。前者拿着家里那些过期的废报纸折东西,后者正在捡豆子,便说:“大丫的小舅是叫跃进吧?”
“嗯,对,就是长决给他安排到南面岛上当兵那个。”
“出事了吗?”
“没有,他自个吓自个呢。”乔嫣给陆母解释,“就是上回您给我说,我爹娘在老家乱说话,还是出事了。”
在长辈和孩子面前,乔嫣自然不能承认,这个“出事”是她和陆长决干的。
当时陆长决和乔嫣商量完,第二天就拖人在乔跃进他们部队里,“关照”一下乔跃进。
别人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乔嫣清楚。
乔跃进被关了几天,说是接到他们老家的人举报,他进军营的位置是从别人那里买的,占了其他人的位置,手段不光彩。
乔跃进这性子,哪里扛得住,一被吓就连忙说他姐夫是北海舰队的一个副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