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扯了下嘴角,“太后这话谁信呢?”
太后双眼死死的盯着越忱宴,咬牙道:“越忱宴,这一天,你怕是已经等了很久吧?”
“太后指的是哪个?若太后说的是眼前的局面……”越忱宴挑了挑眉,“其实也没多久,算得上是临时起意……”
铲除太后爪牙这个打算还真是临时起意。
待查清太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也只想着与太后分庭抗礼,相互制衡罢了。
越家从未想过要拿回皇权,既然是祖宗们送了人的东西,他们从未想过要拿回。
太后听了,心中霎时怒火滔天而起,“淮南王府的狼子野心终于不藏了吗?”
“可惜,可惜哀家打一辈子的雁却被雁啄了眼,被你们狼狈为奸给骗了去。
尤其是盛云昭那个两面三刀的贱人,她毁了哀家几十年的筹谋。”
“呵呵,可惜啊,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置哀家于死地?哈,真是笑话。
可惜你们与哀家比快还是嫩了些,不怕实话和你说,哀家就算是死,也会拉着那个贱人给哀家陪葬的。”
越忱宴眸子眯了眯,看着满院的尸体,今晚,皇帝的人先将慈宁宫的人引出来。
随后他又带着自己人出来,几乎以车轮战方式消耗老鬼的力量,最后不得已他也出了手,这才将老鬼除掉。
可是听太后这口风,似乎还有后手?
忽然,越忱宴只感觉心腔里一阵翻涌,一口血毫无掩饰的喷了出来。
“王爷!”
风辰和风时几乎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扶住越忱宴。
同时心中焦急,打算扶着他离开。
却被越忱宴抬手阻止了,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急促的喘息着。
“哈哈……”太后顿时畅快的大笑起来,陡然笑声一止,“越忱宴,你的蛊发作了吧?哈哈哈……”
太后一脸报复的道:“有才貌双全的摄政王陪着哀家一起下黄泉,哀家不屈哈哈……”
“老妖妇,快将解药叫出来!”风时怒声咆哮。
太后充耳不闻,对越忱宴道:“越忱宴,这滋味儿想来很美妙吧?真不枉哀家煞费苦心一场……”
太后心中恨海难填,若是,若是自己没有着了盛云昭的道,越忱宴一死,她便可高枕无忧了,这天下就彻底是自己的了。
可惜,可惜她费了那么大的一番心思,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么说,父亲的毒,我的蛊,皆是你所为了?”越忱宴缓缓拭去嘴角的血迹,眸光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太后顿时满是痛快的承认,“没错,是哀家,是哀家费尽心机才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们淮南王府功高盖主迟早都是大楚的隐患,从先帝起就一直的在想法子除了你们。
可惜,楚家的男人都是些废物。有那心没那胆,还得指望哀家,故而,哀家便做了手脚。
可惜啊,你们父子俩的命太大,如今,成者王侯败者贼,动手吧。”
越忱宴眸光冷若刀锋,一字一顿道:“风时,守好慈宁宫,不要让任何人出入,违抗者,杀无赦!”
说完转身便走。
太后听完肝胆俱颤,面色扭曲的嘶声大吼:“越忱宴,你是懦夫,你是个废物,有本事你给哀家一个痛快。”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越忱宴的动作竟这么快!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就够快了,可是越忱宴竟以两败俱伤的方式给她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如今,她命不久矣,又败局已定,她只求死个痛快。
越忱宴低低的声音传来,“想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终究是便宜了你。”
太后面色灰败,身子晃了晃,满眼惊恐,“不,不,越忱宴,哀家不会如你所愿的……”
说着,太后转身就要撞向不远处的柱子,她很清楚,一旦落到越忱宴的手里,定会生不如死,一定不会好过的。
与其受尽痛苦而死,还不如一死了之。
太后的头还未碰到柱子,一道人影如一阵风般到了她的身后,一把薅住了太后的衣领。
令太后再难前进一步。
太后老脸扭曲,“放肆,你敢对哀家不敬?放开哀家……”
风时眼神发狠,抬脚在太后的腿弯处猛踹两脚。
随着两声骨折的声音传来。
风时是习武之人,用的又是巧劲儿,骨折之痛,令太后也发出了长长的一声惨嚎……
……
忙碌了一晚上的姜晚音带着人,天光大亮的时候,才疲倦的回到了宫里。
但她还不能睡,还得先去向太后禀报情况。
只是走到了中途的时候,一人钻出了树丛,挡住了姜晚音的去路。
姜晚音看着面前的胡得中,犹如丧家之犬似得,“有事?”
胡得中衣裳都被刮破了,头顶上顶着一片树叶,别提多狼狈了。
此时一见到姜晚音,顿时如见亲人般,哽咽出声,“贵妃娘娘,完了,我们完了。”
“什么完了,说清楚。”姜晚音冷喝一声。
胡得中顿时将慈宁宫的状况说了一遍,“贵妃娘娘您可不能再去慈宁宫了,眼下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