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不等老王爷说完,“父亲妥协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令我们更加被动。与其如此,不如暂且无视太后的命令,我们就看看太后接下来如何做,届时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如此,也好看看太后手里还有什么筹码。父亲若是真的担心,不如想办法加强府中戒备,父亲既然了解那个老鬼,不若针对他来防卫……”
老王爷思索好一会儿,心中一洒,目光中满是欣赏,“看来父亲真是老了,反倒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放得开手脚了……好,为父就听我们云昭的。”
只是,没想到,还没过一个时辰。
太后便以淮南王府窝藏逆贼遗孤为由,派了重兵包围了淮南王府,并且勒令淮南王府交出楚云昭。
淮南王府里护卫们也被越衡派了出去,纷纷拔剑相向,面容如铁,目光如剑。
阳光将对面的将领们身上的铠甲晃锃亮而坚硬,刀剑雪亮森森,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消息传到明镜台的时候,云昭蒙着口鼻,正全副武装的在制香。
听完后,她仍旧慢条斯理的调配着香料,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惊慌,直到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她这才出去换下了罩袍,让人推着她去了南书房。
老王爷见到她后,顿时道:“如此可以断定,太后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她明显是想和我们淮南王府同归于尽。”
云昭没有半点意外,算是情理之中的,在他们选择抗命时,盛云昭便猜想着太后会如何做。
只是没想到,她却在她的身世上大做文章,可见真是黔驴技穷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世能藏住一辈子,况且她也不想隐藏,甚至还打算为生父洗清冤屈呢。
盛云昭冷冷一笑,“我们既然知道了太后的底牌,那一切都好说了。”
越衡闻言不由一愣,“云昭的意思是?”
“呵,太后想同归于尽?那我们就让她山穷水尽!”盛云昭声音铿锵。
老王爷见她稳操胜券的模样,一时很是好奇,“那为父现在……”
正在这时,门房又来禀报,“老王爷,又一拨兵马围上了我们淮南王府。”
“可知后来这拨人是谁?”老王爷沉声问道。
门房道:“回老王爷,听之前那人说好像是皇城司指挥使谢承……”
盛云昭闻言顿时放下心来,谢承是越忱宴的人,多半应该是越忱宴听说了家里的情况,做出的应对。
果然,门房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越忱宴一身肃杀的阔步而来。
到了门口,越忱宴沉声吩咐门房道:“你先去吧。”
“父亲不必担心,我们的人在外头,潘志鑫不敢轻举妄动。”越忱宴进门沉声简要的说明了情况。
其实他也没想到事情急转成这样!
他先是听说了有人闯进明镜台肆意杀人之事,后又听说太后派人请云昭进宫。
敏锐如他,当即便猜测闯进明镜台之人应是太后派来的。
多半应是冲着云昭来的。
刚要去找太后,便听说了太后派了京中心腹潘志鑫围了王府。
他当时便拿了皇帝的手谕,名正言顺的带了谢承过来与潘志鑫的兵马相互抗衡。
现在皇帝将他当成自己手里的刀,一心想要从太后手里夺回皇权,自是和他一心一意。
越忱宴亲眼见到云昭安然无恙,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些,可墨眸里凝满了阴霾,“太后她真是活腻了。”
“为父出去看看,你们夫妻俩好好商议一下。”越衡说完走了出去。
他得看看情况,主要还是要嘱咐一下谢承,他的消息渠道不能遭到堵截。
房里没有外人,越忱宴握住云昭的双手,“阿昭,稍后,我让陶姨尽快安排好手头上的事,让她带人过来保护你,你不要害怕,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便可……”
盛云昭闻言见当即道:“你不必担心我,我身边这些女卫已经够了……”
重点是陶娘子还被她安排了要紧事,这个才是顶重要的。
越忱宴眉头微蹙,护卫越多,云昭越安全。
心中主意已定,他也不与她在这种事上争执。
“孩子们还好吧?”越忱宴已经几日不曾见到孩子们了,心里想念的紧。
他惯性的以为孩子们在祖母那里,故而,越忱宴还是问了句。
盛云昭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由道:“阿宴,你终于问儿子女儿了……”
越忱宴闻言,心下复杂,一时语塞。
不是忽视儿女,而是他心中芥蒂未消,云昭难产虽是意外被人算计导致,可云昭也是因两个孩子差点没命也是事实。
他不知多少次的午夜梦回被惊醒,每每都是心有余悸。
盛云昭见他如此,抬手抚上他的面颊,仰脸柔声提醒他道:“你看,明明你也疼爱紧张他们的,却偏要做出满不在乎的态度。
阿宴,不要给他们和你自己留下遗憾。
母妃就是例子,如今母妃每日都在懊悔中,我能看得出来母妃的负疚。可惜,你已经不需要她的关怀。而她也没有了弥补的机会,我不想你走上母亲的路。”
越忱宴将她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