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只觉可笑至极,“夫人连自己的女儿都教导不好,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怎么和我娘亲说话呢?我娘如何就没有资格管你?你知不知道没有我娘,你早就死了?”明月快言快语,满是气愤。
明月看出来了,这个姐姐不喜欢自己,她也一样不喜欢这个姐姐。
人人都哄着她,顺着她,敬着她,可这个姐姐却对自己半点不客气。
苍易见此有些无奈的唤道:“明月,乖,别添乱……”
“易哥哥,你凶我?”明月顿时眼圈红了,“在易哥哥心里,是不是她才是最重要的?”
苍易对明月露出一抹足以安抚人心的微笑,“你也是重要的。”
少女只当易哥哥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自己,顿时就被他的笑容安抚住了。
她嘟嘟嘴,一副我大人大量的模样,“好吧,我听易哥哥的。”
盛云昭不屑的一声,将苍易与少女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只讽刺的道:“这话还真是好笑……”
她有种说不出的啼笑皆非感。
盛云昭懒得与这对母女纠缠,也不在乎这对母女是谁,更没有好奇心,故而,说完一句后转身想要离开。
身后陡然传来妇人含怒的一声,“站住!”
苍易忙对盛云昭道:“云昭,别这样对夫人说话,她是长辈。”
盛云昭不由驻足冷笑的看向苍易,讥讽道:“易公子这温文有礼,善解人意的本事到哪里都如鱼得水吧,也是,易公子这样的本事,可不是谁都会的。”
果然,不但讨喜,还会骗人。
前世,他留下一句云游四方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也当了真。
妇人顿时沉了脸,有感而发般的道:“果真不是自己生的,盛宽一家竟将你捧杀到连点尊长爱幼之心都没有……”
盛云昭的面色更加冷冽,迎上那妇人的视线,“这位夫人更是好生奇怪,合着,你打我,我要说你打的好,你骂我,我要说你骂的对,这才是用心教养出来的?
可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父母说三道四的指摘呢?你以为你是谁?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强行将我劫来此处,难道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你的逻辑?
若是如此,那我还真是鄙夷不屑!”
苍易走到盛云昭面前,“阿昭,不得无礼,夫人她是你的生母,红沫夫人,月儿是你的妹妹……”
明明心中有了两分猜度,可骤然听到苍易一语揭破,盛云昭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咚的一声。
骤然听到生母这个称呼,盛云昭的心弦还是不受控制的被拨动了下。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那一瞬间百味陈杂。
这十九年来,她与生母肖红沫之间明明没有任何交集,甚至她都以为在十九年前,肖红沫便与桓太子一起死了。
可没想到她不但没死,还活着,而且还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只一瞬间,盛云昭便神色如常,一眼不去看那妇人,只对着苍易发出一声嗤笑,“苍易,你还真是薄情的很,我的母亲是盛何氏,你也是曾唤过她一声义母呢,难道你忘记了?”
苍易也是面色如常,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对着他的是个任性的妹妹般,“你又何必逃避?想来你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这与你何干?”盛云昭脱口道。
苍易一噎……
“你……”肖红沫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都是冷肃:"果然,楚家烂了根儿,养出来逃不掉废物的本质。"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盛云昭转身便走。
“你若走,就别后悔!”肖红沫当即一声。
盛云昭头也没回,脚步也不曾停顿一下。
然而,她刚刚走到门口,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出来的突兀,盛云昭差点撞在男人的身上。
她眉头微蹙,面前男人皮肤白皙,相貌堂堂,举止斯文。
可那双眼睛闪过的精光还是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斯文的表象。
此时男人看着盛云昭的双眼里是明显的激动。
目光不住的在盛云昭脸上扫视,“这就是阿昭吧?好,好,果真是个大姑娘了,红沫,云昭竟然与你有几分相像……”
男人说着,眼神都恍惚了下,当年红沫这双眼,也是干净透澈,眸里也是一片平静如寒潭,漆黑又深邃。
盛云昭那长而微卷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下,她刚刚就觉得有些奇怪,一时没能察觉奇怪在哪里。
乍然一看,她与这个女人的确有那么两分相像之处。
一旁的苍易对这个男人很是尊敬,忙上前道:“云昭,这位是秦先生。”
“呜,爹爹,你们都不疼月儿了对不对?”明月不甘被冷落,说着便快步过来,满是委屈。
爹爹?
盛云昭的嘴角泛起一缕嘲弄,听到脚步声,不等秦明月到近前,便让开了位置。
她可不想再被人撞开。
秦先生看到女儿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氤氲着雾气,显得不安又让人分外心疼。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露出慈爱之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