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风午对视了一眼,二人默契的只低低应了声。
老夫人见此,便没多想便往外走去,同时嘴里还埋怨道:“真是,那些个公事岂有个完?等他回来了,让他去凝辉院一趟……”
待老夫人一走,芸娘和风午都是一阵泄气。
哪里敢告诉老夫人她的孙子呕血昏迷被带走了?
这么一把年纪了,真怕老太太跟着上火,再出点什么事,这可就添乱了。
这边,成瑾儿和施囹涵气咻咻的出了淮南王府。
一时也不想回去,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妇人激动的冲了过来,“瑾儿?瑾儿真的是你……”
成瑾儿一看,正是宁国公夫人。
一看到宁国公夫人,成瑾儿面色就有些不好看。
可是宁夫人却是丝毫不介意她的神色,激动的捉住她的手,“瑾儿,母亲总算见到你了,总算……”
宁夫人自打年前参加越老夫人的寿宴之后,就再未见到成瑾儿。
饶是她派了人盯着,也没有见到她人影,可淮南王府的大门她也进不去。
饶是她想收买个人打听一下,都打听不到。
而瑾儿就好像是被人给藏起来了似得,任她如何,都见不到她。
宁夫人此时见到女儿,纵心中有千言万语,都不知从哪儿说起。
可是成瑾儿却是不买账,当即左右看看,很是不快的想要与她拉开距离,冷冷的道:“大街上你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放开我。”
施囹涵并不知怎么回事,当即回报般的一把推开宁夫人,怒声道:“宁夫人,你太失礼了……”
宁夫人却是不理施囹涵,满是卑微带着乞求道:“瑾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话好不好?哪管就一会儿,就片刻也行……”
“宁夫人,瑾儿为何要和你说?瑾儿没空理你。”施囹涵脱口不客气的道。
她可还记得,在姑祖母大寿后,宁家分别派人来求娶自己和瑾儿。
这简直就是对她和瑾儿的羞辱。
成瑾儿却犹豫了下,“好。”
“瑾儿,你……”施囹涵满是惊讶和不解。
成瑾儿想了想,一抬眼,看到对面有间首饰铺子,她不由道:“涵儿,你先去那铺子里等我一会儿,我稍后就去找你。”
说完,她也不等施囹涵答不答应,便当先向着对面的茶楼走去。
宁夫人自是顾不上别人,连忙跟了上去。
施囹涵心中疑惑,瑾儿与宁夫人何时变得这般熟悉了?
突然生出一股被人抛弃的感觉,想的也多了些,难道瑾儿想要嫁入宁国公府吗?
而且宁夫人又那么喜欢她。
若成瑾儿嫁了人,那自己怎么办?
“你到底想要如何?”
一进茶楼雅间里,成瑾儿便满是不耐的怒声道。
宁夫人见此,连忙解释,“瑾儿你别恼,娘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谁的娘?我娘早就故去了。”成瑾儿怒声打断了宁夫人的话。
宁夫人一下就落下泪来,只感觉女儿的话比刀子还锋利,“瑾儿,为何你不愿接受我?”
成瑾儿登时冷笑一声,“你问我为何不能接受你?那我请问宁国公夫人,我为何要接受你?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娘,那你告诉我,为何你堂堂的国公夫人,为何会让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
你,十年如一日前呼后拥,荣华锦绣,你可不要告诉我,我是自己走失的!
若是如此,你也用不着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拉着我来这里了。”
在宁夫人说出她腋下红痣的时候,她就相信了宁夫人的话。
回去又从爹爹那里得到了证实。
若不是爹爹捡到自己,自己还不知要顺水飘到哪里去呢,不是葬身被鱼虾啃食,那也会被野兽给吃了。
也或者被别人捡了去,还不知又是何等命运呢。
她又如何会轻易原谅这个抛弃自己的女人?
宁国公夫人瞬间泪如雨下,不住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
宁国公夫人心如刀割,可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成瑾儿过来也是想听她解释的,见此,面色越发的冷,倏地站起身,“你是和我有仇吗?既然抛弃了我,现在又认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宁国公夫人顿时一急,当即道:“瑾儿,你听娘说,娘没有抛弃你,也从没想过抛弃你……”
“那我为何流落在外的,你说啊。”成瑾儿咄咄逼人的问道。
宁国公夫人讷讷的道:“不是我,是,是你舅舅他背着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若没有你的首肯,他又哪里来的机会做这些事?”
“我……”宁夫人被成瑾儿诘问的哑口无言。
眼看瑾儿要走,宁夫人一把吧抱住成瑾儿的手臂,哭求道:“瑾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娘的错,你就再给娘一次机会,原谅娘一次吧……”
成瑾儿挣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就有些气急败坏,敢要说些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也不着急了,而是幽幽的看着宁夫人道:“你真想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