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徊的婚姻大事,恐怕最急的就是何氏。
上次何氏临走前还犯愁呢。
盛云昭很是安慰了何氏一番,对于弟弟的婚事,她觉得不能太急。
在她看来,云徊自己还是个孩子,等到他及冠后再考虑他的婚事都来得及。
故而,何氏再急也没法子。
可盛云徊一听姐姐对自己的调侃,顿时一下红了脸,“姐……”
看着少年脸红到滴血,她忙道:“姐什么姐,快说说。”
盛云徊立即道:“是上次大长公主……”
他将大长公主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说了一遍,“我不知大长公主说那句话是何意,故而来问问姐姐。”
这句话乍听之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若是顺着盛云徊的话去思忖大长公主说的那句话。
然后就会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思索,就会觉得盛云徊还可以有另一条行伍之路可走。
只片刻间,盛云昭眯了眯眼,斜睨向盛云徊。
少年面色严肃,看样子这件事对他极为重要。
可少年的双手却泄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阿徊似乎很重视大长公主的这句话?”盛云昭不动声色的道。
盛云徊呼吸一窒,姐姐这反应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姐姐不是该认真思考大长公主的话吗?
怎么反过来问他?
盛云徊看不透姐姐是怎么想的,他迟疑的道:“我觉得大长公主这样身份应该是个睿智的长者。
从她这句话中,可以看出,他是认识祖父的,或许大长公主觉得我身为祖父的孙儿,应该血脉相承……”
“我弟弟学会思考了,这是好事。”盛云昭一本正经的道。
盛云徊顿时紧张去了一半,双眼亮晶晶的熠熠生辉,却又极力抑制着激动。
随即就听盛云昭慢悠悠的道:“学会思考是好事,但,若藏不好你的意图,不如坦白直言效果会更好。”
少年到底没有什么阅历,很轻易的就暴露了他的意图。
盛云徊听姐姐说完,霎时神情微微错愕,转而腾的一下站起身,那张满是英气阳光般的脸一下红了起来,还多了些窘迫和局促,“姐姐,我……”
盛云昭脸上的浅淡的笑意收敛干净,“你我是姐弟,是亲人,无需拐弯抹角,你告诉姐姐,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盛云徊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似得,蔫了,有些垂头丧气的道:“姐姐,我是不是很笨?”
他是想了几天,觉得将有分量的大长公主为引子,将她的话一抛出,姐姐这关定然能过。
哪里知道,才一开口,就被姐姐给看破了。
盛云昭看着备受打击的少年,“不,相反,你很聪明,是因为我们是亲人,因为姐姐看着你长大的,太过了解你,所以才会一眼看穿你。”
少年脸上又多了一抹飞扬的自信,顿时坐在姐姐旁边的椅子里,一脸期待的道:“姐姐,你还看出了什么?是不是你支持我?”
盛云昭看着一团孩子气的少年,“所以,那你得先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盛云徊想到姐姐刚刚说的话,她们是亲人,坦白之言就好,他下定了决心,“姐姐,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打算考武科,而且很早就已经仿照父亲的字迹,写了转科的申请,还偷偷用父亲的印章盖了章,并且已经入了武科很久了……”
这回轮到盛云昭愣住了……
要知道,云徊从启蒙开始,祖母就不希望他走武科路,更是连兵器都不准他碰一下。
也就是说从云徊出生起,祖母就已经给他规划了一生的路线。
可他胆大包天的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
在太平盛世下,本就没有用武之地,而且自先帝起,武将更是遭到了诸多猜忌。
尤其是这些掌兵的武将,太后这里开始,几乎是挑明了想要收拢兵权。
可那些乖乖交了兵权的,都慢慢的发生了各种意外。
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更何况,前世的惨剧还历历在目里。
衣袖紧了紧,盛云昭眸子一清,发现盛云徊正拉着她衣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姐姐,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你这是先斩后奏,也不怕祖母打你鞭子。”盛云昭忍不住吓唬少年。
少年猫眼儿般的眼眸里一片坚毅,“我知道这件事早晚瞒不住,但我想那时,木已成舟,祖母再气也无法了。”
“既然你觉得了,还求姐姐答应什么?”盛云昭声音有些冷。
看着这小子没什么阅历,全是小心思。
盛云徊情绪一时萎靡,眼神也黯淡了几分,坦白道:“我是想姐姐帮我说……我是担心祖母被气病。”
盛云昭冷哼了声,“这都不是你逃避面对的借口,既然你有先斩后奏的胆量,怎么就没有和祖母坦诚的勇气?
大道理姐姐无需多说,想来你的先生都教过你何为敢作敢当吧?既然有理想有抱负,那么首先要知道何为勇于担当,否则就是懦夫。”
盛云徊细细咀嚼着姐姐的话,他几乎是跟着姐姐长大的,是姐姐告诉他何为是非黑白对错。
也是姐姐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