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努力看去,待他看清是越忱宴后,突然生出一股恐惧,“摄政王,摄政王来的正好,护国夫人她杀了我儿,请摄政王主持公道。”
越忱宴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凝聚着雷霆风暴,声音却异常的平静,“哦?穆王因何如此判断是护国夫人杀了你儿子?”
穆王自以为是的想,早上盛宽父女当众拒婚,甚至与越忱宴大打出手,又宁愿被发配到守卫西疆也不答应这桩婚事。
想来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更是没了颜面。
此时他这么说,应该正中越忱宴下怀才是。
就算越忱宴再怜香惜玉,也会趁机打压报复盛云昭。
可惜,穆王这自负在平日里没什么,可在越忱宴这里却是致命的。
下一瞬,原本疼痛的胸口一沉,随之令他窒息的剧痛传来,穆王登时憋红了脸,原本就被自己的王妃给砸中,才缓过来这口气。
此时又被踏上一只脚,犹如雪上加霜。
穆王的双手本能握住胸口上的那只脚,有些艰难的道:“摄,政王……”
穆王妃见此,顿时顾不上自己,艰难的爬向自己的夫君,“王爷……”
赵语薇见了姐姐这般,顿时心疼,仰脸带着哭腔对越忱宴控诉道:“摄政王难道是想包庇护国夫人吗?摄政王是位高权重,可行事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吧?”
经过妹妹这么一说,穆王妃也道:“摄政王再是讨好美人,为博美人一笑,可也不能仗势欺人,难道摄政王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吗?”
越忱宴一只脚踩在穆王的胸口上,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穆王妃姐妹俩,只目光锋利的垂眸看着穆王,声音冰寒,“穆王不在京中已久,本王才发现穆王行事全凭己好?
如此糊涂不分是非黑白便如此言之凿凿,由此可见实难当大任,穆王你真令本王失望!”
越忱宴一句话令穆王通体冰凉,“我……”
“摄政王,这是个误会……”泰安帝心下急跳,连忙为心爱的儿子辩解,“他……”
越忱宴不给泰安帝说完话,当即收回脚接话道:“他如此昏庸糊涂,陛下当成误会?可我大楚的命运从不是凭喜恶和押注赌来的!
身为上位者不太聪明还能让人接受,可不聪明还刚愎自用却是大忌。误会?若挑起两国战争,对敌人说句误会,陛下觉得敌人会如何?”
泰安帝哑口无言。
在场的所有文武大臣纷纷窃窃私语,“这还用说嘛,必然要割地赔款啊……”
然而,越忱宴的一句“昏庸糊涂不聪明”瞬间令人心思浮动。
所有人都知道越忱宴有着新任储君的决策权。
摄政王看不好的人穆王怕是和储位无缘了,最多希望渺茫!
试问声望极高一言九鼎的摄政王,虽不是皇帝,却已然凌驾于皇权之上,却又没有任何奸佞之心,谋反之意。
如此令天下臣服,百姓爱戴的摄政王当众点明穆王是个不聪明的糊涂蛋。
那穆王身上就贴上了蠢货的标签。
试问一个糊涂蛋岂能坐上储君之位?
这也就是几位亲王对越忱宴又恨又想讨好的原因。
恨的是他一个外姓王手握大权,可他的权势,是他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讨好他是得到他支持的原因,可惜没的机会,越忱宴却与谁也不甚亲近。
瑞王倒是有机会,然而,他也犯了自视过高的错误。
若他听话忍耐下来,未来便可水到渠成坐上储位。
此时的瑞王的确如此想的,心中复杂无比,更是后悔不迭。
他悔的是自己不该与越忱宴过早翻脸,现在没了捷径可走。
不过,他很明智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多做什么。
低眉垂眼又很是安静无声的退到了边上一些,不显眼也不至于让人瞧不见。
可是穆王不服啊,他怎么可能撑得住“糊涂不聪明”这顶帽子?
“摄政王……”
越忱宴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目光轻飘飘的扫过魏王,“至于重孙景之死,陛下和穆王不防听完接下来的结果,不服再辩解也不迟。”
魏王被越忱宴那一眼看的心下狂跳,忍不住当先问道:“摄政王所言何意?”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突然多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越忱宴没有理会魏王,却是微微侧头对芸娘示意了下。
芸娘当即一挥手,风鳞女卫登时拖着那两名宫人上前,随之将人扔到了地上。
越忱宴淡淡一句,“说,将你们受谁驱使,做了什么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那两名宫人已然是经过审讯过的,表面上除了一人手脚耷拉着看不出半点伤痕,但除了眼角上有道明显的血痕,那只眼睛已经肿得高出了脸颊。
可是越忱宴只一开口,他们便不由战栗起来,争先恐后的道:“回,回摄政王,我们是,是魏王妃的暗卫,奉,奉了魏王妃之命……”
“魏王妃命我们想办法将,将景殿下弄成伤,伤残……”
“可景殿下竟然不老实,对我等不是咬就是乱抓,我,我只是想惩罚一下,真的只将他的头按在水片刻而已,看见他突然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