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聘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她的眼角却流着泪,纪轩心中猛的一痛,可还不待他说些什么,方聘已然转身泪奔而去。
“聘儿!”纪轩霎时想起了失去她时的痛苦,顿时提步就要追上去。
罗氏却手疾眼快的上前,一把捉住了纪轩的手臂,低喝道:“你敢追个试试!”
从来性子冲动的罗氏,情急之下也逼出了急智,“难道你希望你祖母和你父亲都死不瞑目吗?”
纪轩微怔了下,要说什么,可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但唇色却有些发白,“母亲……”
他转头去看的时候,眼看着方聘的身影不见了。
纪轩迟疑了下,“母亲,聘儿无亲无故的,你让她去哪里?你若不喜她,家里也不过是多张嘴罢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母亲,拔腿就要追上去。
可是罗氏眼神闪过狠意,对门外的那些仆妇们怒声吩咐道:“将世子给我绑了,拦不住她,你们就随着国公去死。”
那些仆妇们闻言面色骤然一骇,夫人这是疯了。
可她们的卖身契还有家人什么的,都在夫人手里捏着呢,顿时如狼似虎般扑向纪轩,同时还说了声:“世子得罪了。”
人多势众,就将纪轩给反剪了双臂。
饶是纪轩做梦都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他的眼睛霎红,“母亲,你疯了吗?”
罗氏咬牙切齿,“我不能让那贱人毁了你,就算你祖母和父亲活着,也一样会赞成我的。”
纪轩心中又气又急,“您真的非要做的这么绝吗?母亲如此做,连我们母子情分都不要了吗?”
罗氏听了心里难受,“糊涂啊,母亲如此做是为了我们家和你的仕途啊。
如今你父亲不在了,母亲不能让那个贱人毁了你。你也不想想她的出身,有她在,我们家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是我后院里的事,与别人何干?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纪轩忍不住怒声道。
纪窈顿时尖声道:“可现在人尽皆知,她来的时候就差敲锣打鼓了,你们在大门口不要脸的搂搂抱抱,那么多人看着,现在我都不敢出门……”
罗氏见纪轩冥顽不灵,没心思和他掰扯,当即挥手,“先将世子送回房去,派几个人给我守好了。”
纪轩从没发现母亲竟如此的强势,一时逆反心理生出来了。
他本就会些功夫,又是个大男人,那些仆妇们哪里能控制得住他。
只几下纪轩就将那些仆妇给甩的东倒西歪,挣开了几个婆子的钳制,纪轩目光冷冷的看了母亲一眼,转而又看了眼父亲的棺椁,转身拔腿就追了出去。
罗氏震惊的暂时忘记了悲痛,目光呆呆的望着纪轩离去的背影,“他,他怎么敢?”
这等于是真正的忤逆了。
罗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怒火攻心下,却没说出来,反而吐出一口血来。
一口气没上来,又晕死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方聘!
方聘笑靥如花,“夫人,您醒了?”
罗氏还以为是做梦,张嘴就骂贱人。
方聘眼神一冷,声音却是娇娇柔柔的,“夫人您别动气,府医说了您再若动气,必然怒火攻心,很容易暴毙而亡追随老国公而去呢。”
罗氏听了大惊失色,更多的还是怒,“你怎么又回来了?”
方聘无辜的嘟嘟嘴,“世子离不得我,怎么办呢,世子答应我了,等等就娶我为世子妃!”
罗氏听了顿时目眦欲裂,“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猛地爬起来就向着方聘扑去。
方聘眼神一寒,不待罗氏起来,猛的用力就把罗氏给推的重重跌了回去。。
罗氏没想到方聘明明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惊人。
被这么摔一下,罗氏感觉眼前冒火星子,死死的瞪着对方。
心头对她的恨超越了盛云昭和姜晚音。
此时罗氏有些后悔,若是对盛云昭好些,或许这个国公府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方聘满脸的凶狠,“你们纪家人欺人太甚,还想如几年前一样,将我当成物件儿似得控制我?
如今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想过离开,我还没有找你们报复,你们竟还想作践我?怎么想的,当我是那软包了?我不怕告诉你,这纪国公府的未来主母我当定了!”
方聘挑衅的对罗氏冷冷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罗氏被气的大口大口的喘息,只觉得气上不来似得难受极了。
这时,才有脚步声传来,正是徐妈妈端着药碗进来了。
徐妈妈见她那脸色不大正常,明明之前还惨白兮兮的,现在怎么红头涨脸的?
“夫人,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适?要不要请府医?”
罗氏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徐妈妈,“你死哪儿去了?”
徐妈妈被罗氏那眼神看得心悸,“奴,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熬药去了啊?”
“那其他人呢?”罗氏又咬牙问道。
徐妈妈被躺在榻上的罗氏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模样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的道:“都,都被世,世子打发人来给,给叫去灵堂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