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泰安帝刚刚听到自己的宠妃婉妃正在太后娘娘宫里头吃苦头,哪里还顾得上这里,反正和自己人没有关系。
也是为了给越忱宴出气,若他在这里,反而还不太好。
故而,他借机就走了。
越忱宴问风时,“哪个是德妃宫里的人?”
德妃先声夺人,疾言厉色的怒声道:“淮南王你是何意?本宫不记得有得罪过你,你将本宫请来,又将本宫的人扣在这里算什么?”
郑昌当即面带严肃的纠正道:“德妃娘娘,如今淮南王是我大楚摄政王了。”
这时,地上跪着的任嬷嬷恍惚间听到了德妃的声音,她精神一震,绝望的她出了些希望,登时哭天抢地的道:“娘娘,娘娘救救老奴啊……”
“你做了什么?因何在这里?”德妃眉头拧紧喝问道。
现在她只能装糊涂了。
随即微微扬了扬头,满是高傲的道:“本宫身在后宫,不管前朝之事,但,敢问摄政王将本宫请来这里为的是哪般?”
越忱宴眸光冷漠,“为的是哪般,德妃娘娘当真不知吗?”
德妃故作镇定,“本宫若是知道就不用问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瑞王见此,立即走上前,挡在自己的母妃身前,面对越忱宴,眼神里都是阴沉,“摄政王,母妃身在后宫多年,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
而且母妃她胆子很小,投放毒蛇这件事她定是不敢的,想来这其中定有内情,还请摄政王问问清楚,不要因为本王与摄政王那个之间的私人龃龉迁怒到母妃身上。”
瑞王也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将越忱宴的行为转移到了他公报私仇上。
越忱宴哪里听不出来,眸光里含了一抹轻蔑,声音冷漠如雪,“瑞王太看得起自己了……”
瑞王袖子里的双拳紧握,这是对自己的轻视,转而对着那满脸是血的任嬷嬷厉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女官顿时接着道:“任嬷嬷,平时你就削尖了脑袋往娘娘跟前凑。
娘娘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娘娘慈悲对你一向不薄,平时你家里缺金少银的,娘娘哪次没帮你?
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
任嬷嬷本以为德妃来了能救自己,可听到祝女官这话,任嬷嬷眼里的光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任嬷嬷哪里听不出来,祝女官是拿她一家老小的命在暗示她认下所有的罪。
可是她不敢不认,她的小侄孙才八个月。
她怎么忍心。
想到此,任嬷嬷顿时声嘶力竭的喊道:“是我,是我想在娘娘跟前伺候,可是娘娘身边有了祝姑姑,我虽有点脸面,可也只能做个跑腿的粗使嬷嬷。
故而,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那天公主被盛大小姐当街羞辱还挨了鞭子,娘娘心疼的直哭,老奴看着德妃娘娘打算息事宁人了。
便动了心思,就想着机会都是争取来的,便生出一条毒计……”
随着任嬷嬷的话,站在台阶上的大臣以及命妇们听的都对任嬷嬷生出了些厌恶来。
身为一家主母,身边也是少不了这种为了往上爬而自作主张的奴才,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有人感慨,“德妃真是大意了,被这样的奴才连累了……”
“是啊,看来以后啊,发现这样的奴才早早的打发了,可别被害了。”
众人听的都是深以为然的连连颔首,也都暗暗警醒。
德妃听了暗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顿时面带怒意,“你放肆,宝栖少不更事犯了错,与人无尤。
可你为了一己私欲,竟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你将本宫置于何地!”
任嬷嬷张张嘴,最终灭了希望的道:“是老奴鬼迷了心窍……”
众人看着德妃被气的发抖模样,越发觉得她是无辜被牵累的。
不少人都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德妃。
瑞王也是横眉立目怒斥任嬷嬷。
纪轩见此,也暗松了一口气,不由上前道:“摄政王,如此是这个嬷嬷一人做下的事,与德妃无关……”
“你们刑部从来就是这么断案的吗?”越忱宴丝毫不留情面的看着纪轩道。
这就打翻了一船人了,刑部尚书顿时给纪轩使眼色。
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份上,算是已经没有他们刑部的什么事了,现在等于是多说多错。
纪轩抿了下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给了瑞王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
德妃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帮自己出头了,顿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似得,尖声道:“摄政王,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难道非要强行将这罪名安在本宫头上吗?”
越忱宴眸光如刃,声音冰冷低沉的缓缓响起,“是不是越某强行将罪名安在娘娘头上,不如等下再说。”
瑞王闻言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有些懊悔没有听纪轩的话,若是他之前向越忱宴低头,越忱宴怎么也会看着多年的交情上适可而止,就此打住吧?
“越忱宴……”瑞王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瑞王发现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他也低不下那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