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安只把门拉开一条缝就被制止了。
温旎牢牢的把住门,尽力的平缓语气不让儿子听出她的慌乱。
“怎么了?”
“妈妈不舒服吗?”
温长安歪着个脑袋,他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妈妈,但妈妈现在好像……有点奇怪?
“可能是昨晚熬夜了身体有些疲倦,一会就好了,你先去吃饭,不然凉了。”温旎寻着借口支走儿子,又在空姐询问她是否要用餐时拒绝。
等听着一旁儿子传来细微的用餐声,以及空姐推着车子去到后面,温旎紧绷着的心弦才落下来些许。
她松了口气,只觉得后背都冒了汗。
然而这口气还没彻底落下去,她就察觉到腰间多了一直温热有劲的手,只是轻轻的往后一带,她就倒在了男人怀里。
耳畔传来吹起声,带着愉悦的笑意。
“旎旎,你在怕什么?怕我跟你抢孩子吗?”
毯子是飞机上提供的,不算厚,温旎罩到他脑袋上时,沈斯言是能躲的,但他任由着温旎把他塞到了她身后。
鼻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栀子花味道,令人心神缠绵。
他没有掀开毯子,视觉被剥夺,听力就变得格外清晰,他听到了温旎加快的心跳,听到她轻声细语的在哄长安,然后再冷淡的拒绝了空姐的服务。
是鲜活的温
旎。
不是五年里一次次只在梦里出现,醒来只剩虚无的想念。
沈斯言觉得如果人只能活在一个瞬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此刻。
空荡许久的心得到了填满,这种满足感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大雨,顷刻间让他如同朽木的四肢获得新生,难以言说的愉悦让他沉沦。
“旎旎,我很想你。”
沈斯言亲口说出了这句话。
温旎身子僵硬的厉害,这是单人座椅,虽然宽敞,但沈斯言一米八几的个头再加上她,挣扎起来必定会产生动静引来注意。
所以她没有动,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头上的空调出气口,对沈斯言缠念的话毫无反应,声调也是一板一眼的。
“沈总,这是我的座位。”
你应该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温旎根本不想纠结沈斯言为什么跟她是一个航班,自从他出现在唐西工作室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见面不会太久远。
但她没有想到会是在飞机上,这种狭小却无处可避的地方。
这让温旎很难不怀疑,这三天沈斯言的安静都是故意为之,就是在等这个她无法避开的机会。
她心底生出一股恼意。
一见面就落了下风,这让她很不爽。
“我知道,但很宽敞不是吗?”沈斯言反问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被温旎压着
的腿挪出来。
原本是躺在他身体上方的温旎,一下就变成了落在他怀里,男人身上独属于他浓烈的淡雅梨木气息扑面而来。
温旎不需要刻意抬眼,就能看到沈斯言的那张一如五年前清俊的脸。
只是好像更瘦了一些,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凶狠之意,但偏偏他此刻是笑着的,不是那种假笑,是发自肺腑高兴的笑。
太刺眼了。
温旎心想,就跟没戴墨镜看太阳一样刺眼。
她眼不见心不烦的移开目光,去盯一旁的小桌子,语气带了点不耐烦。
“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沈斯言来e国半个月了,自从找到谢屿后,三番五次的跟温旎擦肩而过,他内心的期盼落空了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把人堵死在飞机上,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
他直接忽略了温旎这句话,目光带着倾略性的落在她红肿的唇上,那是他刚才咬的。
沈斯言用着另一只手去碰了碰,问她。
“疼吗?”
“滚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温旎偏开头躲避他。
“旎旎……”沈斯言在心底轻叹一口气,对她的排斥很是无力,他想说点什么改变这种状况。
就见温旎伸手要去摁呼叫铃。
沈斯言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非要做的这么坚决吗?”
虽然他有能力摆平温旎叫来的安保人员,但沈斯言不想局面这么糟糕。
他语气低下来,带着几分轻哄,“长安还在旁边。”
“正好,让他亲眼看看这个多日来教他知识的好人其实是一个猥亵男,这样我就能让他拉黑你了。”
温旎刚才躲,是因为刚睡醒,又被沈斯言啃了一番本能的心虚,但此刻冷静下来,她觉得不失为一个让温长安远离沈斯言的好机会。
她话音落下,似听到了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你比五年前更利落了。”这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夸赞。
但温旎觉得是阴阳怪气,她抬抬眼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光,正要扬声喊人。
沈斯言飞快的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而后火速松开她的手腕站起来。
“旎旎,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他微弯着腰站着狭隘的空隙处,眼神里赤裸裸的都是占有欲。
“一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