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见我突然往前,他连忙跟了上来,小心护着我,尽量不让拥挤的人群挤压到我。
我们艰难地来到了那个人身边,我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大声问道:
“同志,请问你是申城红星公益的人吗?”
“是的,您是?”
对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并不懂我要干什么。
“太好了,我想问您一下,您认识叶淮舟吗?他和您一样,也是红星公益的人。”
我连忙问道。
“叶淮舟?”对方先是狐疑了一下,继而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叶会长吧?当然认识,他是我们红星公益的创始人之一,你是他朋友吗?”
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高兴坏了,连忙一个劲地点头:
“对对,我是他朋友,我联系不到他了,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
“几个小时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暴乱,叶会长上前想要劝阻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结果被他们用刀捅伤腹部,好在没有伤及要害,才刚刚抢救过来,我带你们去他的病房找他。”
对方连忙把情况跟我说明了一下。
什么?
叶淮舟被人捅伤了?
我的心陡然一沉,刚刚放下的心,瞬间一下又提了
起来。
“好,那麻烦你了!”
我迫不及待对对方说道。
随后,我和小李在对方的引导之下,很快离开乌压压的人群,通过消防通道一口气走到了五楼。
我给安明朗和小钱发去了信息,让他们到五楼一起汇合。
那位公益人员把我们带到了五楼最里面的一间病房,病房外,有好几个和他一样穿着红色马甲的人守着。
他和那几个人说明了我的来意,他们听到我是叶淮舟的朋友,于是,带着我进入了病房里。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活蹦乱跳的叶淮舟,躺在病床上。
安县人民医院的医疗条件并不是很好,这病房看上去已经很陈旧,连病床上的油漆都有些斑驳脱落,露出斑斑锈迹。
他半躺在床上,头上包扎着沙发,上班上也果露着,腰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胳膊上也有好几道抓痕,这一看,就是之前发生过激烈的搏斗而留下的印记。
好在,他人仍旧是清醒状态的,正在和人聊着天,我一进去,他便转过头来,看到我,他目光分明一愣,继而就突然大声地凶了我一句:
“孟晚棠,你疯了吗?你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为何,看到他这副模样,眼泪一下就狂飙了出来。
我立刻走上前去,同样凶巴巴地吼他:
“你才疯了呢,你说你,来安县援助就援助,用得着拼命吗?这要是捅到要害部位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真的发自内心地心疼。
联想到之前每一次我有点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地出现,我的心就愈发地疼。
我从没这样大声吼过他,听到我这么一吼,叶淮舟愣了几秒,随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经典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哟哟,小孕妇这是心疼我了?我没事,这点伤算得了啥,我养几天就好了。过来,坐这,别老站着!”
他语调戏谑,指了指病床旁边的凳子,示意我坐下来。
大家见状,许是误会了我和叶淮舟的关系,竟纷纷不约而同从病房里退了出去,病房里,突然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依言坐在凳子上,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来的时候太着急了,除了随车戴了几箱口罩之外,什么都没准备。
我没料到他手上,所以也没买什么水果或者营养品,此时此刻,我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这副憔悴又
受伤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见我不说话,一个劲流眼泪,顿时就慌了神,连忙从旁边抽出纸巾帮我擦眼泪:
“你这是干嘛,我真没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当时和你通电话的时候,几个地痞在医院里情绪激动闹事,我上去劝了劝,有个人用刀子划到我腹部而已,这是轻伤,没伤及内脏,你别这样。”
叶淮舟一个劲地安慰我。
“那你脑袋又是怎么回事?”我于是又问道。
“他们几个人冲上来,我寡不敌众,被他们打到了。你看我还这么清醒,我脑袋肯定没事啊。别担心,我休养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叶淮舟继续宽慰我道。
他总是这样,天大的事情仿佛都不当回事,也压根没放在心上,明明自己受了伤,却俨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这才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真没事?没骗我?”
“真没事,要么,我现在下床给你走两圈,跳个舞?”
他见我不信,竟真的作势要下床,吓得我连忙摁住他的手臂:
“叶淮舟,要死啊你,别瞎胡闹好吗?”
我高度紧张的模样,惹得叶淮舟一下哈
哈大笑起来,他看着我,眼神里顿时多了一层深意: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心疼我,早知道,我应该多挨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