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
乔巧一边擦洗自己,一边随口问。随即想到这种话问孩子也没用,改口:“那个人长什么样你们看清楚了吗?”
“娘,那个人他穿了一身青衣裳,带着刀,看上去好凶!”
丁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娘。
这么凶的人来找她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乔巧……
青衣?带刀?很凶?
符合这个特征的人,貌似很多呀。
丁乐蹲在地上,看她娘在盆子里洗头,小手不时掬起一捧水,浇在她娘的长发上。
“娘,那个大哥哥还给了外婆一袋子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大哥哥?”
乔巧心想,能被丁盼称为大哥哥,那指定年龄不会太大。能是谁呢,扒拉一遍云府人,总不成是景兴?
但景兴是个开朗的阳光少年,可不会和“凶”这个字,挂上钩。
想着乔老太等空了会告诉她,也不在意,继续洗。摸着皂荚粉也不多了,这得尽快去县城里买,什么都缺。
收拾妥当从竹棚子出来,乔老太已在石桌子上摆饭,她连忙过去帮忙。
乔老太见到闺女,直起腰杆,用拳头按摩了下自己的后腰:“四丫头,你再想不到,方才有谁来过了?”
“娘,是谁啊?”
乔巧把洗干净的木筷一双双摆好,数一数,还差个人的,又加一双。
“是将欣丫头接走的萧家、那个侍从叫青竹的!他还送了小袋银子给家里,我拒绝了!”
乔老太叹了口气。
“以后再没有瓜葛的人,她是云端贵族,咱们是乡下泥腿子,能不交道,尽量别有牵扯了!”
“婉欣?”
乔巧颇意外:“那他有没有说婉欣的情况?她现在好吗?”
“没说。”
乔老太皱眉。
“那小哥儿,惜字如金!就问了你活着没有?我说活着,转头就递了小袋子银两过来。我拒绝后,他也不说什么,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乔老太吐槽:“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咋这么老成!多说几个字,能要命吗?”
乔巧回想了青竹的样貌。与其说是侍从,倒更像杀手。杀手不就是人狠话不多吗?
好在他是萧家人,现在也算乔婉欣的属下,不是自己敌人。
就不知乔婉欣现在处境如何?但能派出青竹来关心她的安危,应该……还行吧?
饭后大家坐在废墟边上纳凉,乔老爹正和家人说买牛的事,议论得热火朝天。蔺清莹背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背篓,里面装了半篓荨麻草,姗姗而来。
先和乔老爹等人打了个招呼,又摸摸丁乐丁盼的头,才拉住乔巧的手。
“乔姐姐,我听里正叔说,你们的宅基地定下来了,我的也在旁边。等明儿咱们一起去县城吧?把案备了,地契领了,顺道买点东西。”
乔巧有些惊喜:“这么快就能去衙门办手续了吗?”
蔺清莹嘴角上翘:“有钱有人,还怕办不成事?”
“这里去县城,要走十多里山路。”
乔满囤凑过来,瞅了蔺清莹一眼:“你这细胳膊细腿,能成吗?”
“请叫我蔺姐姐,满囤弟弟!”
蔺清莹白他一眼。
“里正叔说,明儿官府运送流民来余家村落户的车队就到了,我们正好坐他们的车去。”
听到这句话,乔家人都兴奋了,围住蔺清莹。
“莹丫头,明日新落户的村民便会来吗?有多少人?”
田三翠与蔺清莹有送饭的交情,也不岔生,直接凑到蔺清莹面前。
蔺清莹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她与余里正的关系,还没有乔家熟,能顺利买地落户,也是沾了乔巧的光。
“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去!”
乔盛乔洛激动坏了,跳来跳去,一会儿抱住他们爹娘,一会儿去拉他们爷奶。
丁乐丁盼牵住乔巧的手,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看着她们娘。渴望和期盼,全部写在了脸上。
乔巧心都被她们看化了,搂紧两个闺女:“乐儿盼儿也去,娘正好想为你们买点东西。”
如果能在县城里找到大夫,还能顺便帮两个闺女体检下,总觉得她们太瘦弱了。
“去,都去!”
那边乔老太也乐呵呵地说。
反正决定了要买牛,一家泥腿子,正好风风光光坐牛车回来。虽说比较高调,但余家村已经大换血,几乎是不认识的村民,也不必管他们的闲言碎语了。
约定好明日碰头的时间,蔺清莹就离开了。她还赶着回去熬荨麻草糊糊呢!
在这穷乡僻壤待了这段日子,她逐渐也习惯这种清苦的生活了。
虽说不比从前的锦衣玉食,但没有糟心的宅斗,尔虞我诈含沙射影的互动交流,她觉得从没有过的清净舒心。
乔满囤目送她的背影,些微皱眉。
“四姐,她一个人露宿荒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
余志业带着官差,把参与抢掠的暴民,差不多杀光了,即使有漏网之鱼,可能也躲在山上不敢露面。短期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