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楼里。
陆晨虽然惊讶于桥未他们都不来这个房间,但是转念一想,婶儿要问自己事情,好像也应该单独和她聊,虽然想着会因此多付很多钱,陆晨心里又有些不高兴。
算了算了。
就当是哄长辈高兴吧。
陆晨心中叹息一声,就没有去说了。
“贤侄啊!”
“嗯?”
“对于北方重敌,你是如何看的呢?”
凤慕雪显然还想听听陆晨对于军事上的看法,所以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了出来。
陆晨抓了抓脑袋,却是笑道:“婶儿是特地来寻我的吧?”
听到陆晨突然反问了一句,凤慕雪却是丝毫不着急,只是淡淡笑了一声,道:“说的不错,我本就是来寻你的。”
凤慕雪这么诚实的回答,反而把陆晨给弄不会了。
嘿嘿笑了两声,陆晨道:“那咱们说回婶儿刚才的话题。”
“北方重敌啊!”
“婶儿这就有些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打过仗呢,这对战之事,我是一窍不通。”
“无妨,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就好了。”
凤慕雪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变化。
“真要这么说,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我一定会和北方那些蛮子打到死的。”
“我记得我和婶儿说过这个话题。”
“北羌虽然现在还占据着我大乾的城池,但完全没有侵入我大乾的腹地,敌人既然来了,我们就应该打,而不是自己吵吵着,主站还是主和。”
“主个蛋蛋的和,今日割一城,明日割五城,大乾有多少城池经得起这么割,彼之野心,无穷尽也,而地有尽时,等到北羌国力强盛,远胜过我大乾时,又该如何?”
凤慕雪笑了。
“好一个彼之野心,无穷尽也,而地有尽时。若是朝中大臣都有贤侄这样的认知,天下也无忧了。”
“可是国库空虚,军士缺乏战力,朝中无良将,朝中大臣建议,不如现行求和,再行图谋,你认为呢?”
“啊?”
陆晨被惊讶到了。
“求和?求和个屁!”
“打的赢要打,打不赢更要打,一年打不赢,我们最多也就是失去了几个城池,来年打回来就是,年年打,一直到打赢为止。若是连打都不敢打,那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失去了城池不就是少了些地盘而已,可若是打都不打,那就是失去天下民心了。”
“古人长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去城池和失去民心,换做是婶儿,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失去城池和失去民心?”
凤慕雪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好一会儿,这才喟然一声叹道:“若是朝中大臣都如你一般看的透彻,又何愁北方蛮族不平,又何谈我大乾不兴啊!”
“婶儿这你就说错了,不是他们看的不透,我以前就说过,是这些大臣看的太明白了,即便是亡国,他们也可以投降,同样会享受高官厚禄,只有那位坐在大殿上的皇帝吗,他才是最紧张的,我记得我以前就说过的。”
“谁都可以投降,唯独他不可以,你说这谁才是明白人呢?”
“呵呵,这就是人心哪!”
陆晨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凤慕雪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陆晨,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贤侄倒是看的通透,说的不错,这就是人心坏事,贤侄你年纪不大,却对这人心看的如此透彻,好得很啊。”
“可是那北羌胡人体格魁梧,战力强悍,远不是我大乾军士可以抵挡,这又当如何呢?”
“我刚不是才说了吗?”
“打得过要打,打不过更要打。”
“不过呢!”
陆晨抬起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但是呢,我们可以选择一个相对省力的法子,北羌不可能没有其他的敌人,我们可以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就是这个法子,那些蛮子躲不过去的。”
“秦始皇?”
“那又是何人?”
“贤侄听你口气,好像是某位古时的帝王。”
陆晨没有太多去解释,而是笑着道:“是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敌人的敌人可以是我们暂时的朋友,我们可以拉拢北羌的敌人,一共对付这个敌人,等到北羌被灭了,之前的敌人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就是了。”
“并且,之前婶儿你不是说过吗,说这北羌内乱,他们之中被分为了好几股势力,我们为什么不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前去分化他们呢!”
“许出巨大的利益,伴随着我们大乾的军事,想来打赢北羌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口才好者,能说会道的?”
凤慕雪的目光顿时多看了陆晨两眼。
陆晨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我只是给你说说,没想过自己去北羌当说客啊!
去北羌腹地游说,这可是个十死无生的买卖,去不得去不得。
也还好只是在婶儿面前说说,这要是在皇帝面前说了这番话,皇帝一时间来劲儿了,让自己去北羌游说,那可就真的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