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晨陷入沉思,游泰小声的附在耳边,说道:“大人,要不要严刑烤卡,不怕他们不说。”
陆晨闻言,白了游泰一眼。
“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这是查案,而是给上面一个交代。”
眼看陆晨脸色有些不好看。
游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道:“大人仁义,下官佩服。”
“得得得,你将整个案子的经过,好好地和我说一说。”
“是。”
“前几日,宝林县外,胭脂河边,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被害人是宝林县一名富商,此次带着不少钱财来大名府进货,不曾想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可曾有目击者?”
“不曾,四周除了一艘船外,再无他人,而凶杀是发生在岸边,船上没有半点动过的痕迹,官兵们细细寻找,这才发现了踪迹,一路循着踪迹,找到了这家酒楼,并确定了犯人。”
“时间呢?”
“时间的话,大概是在傍晚时分,天色渐暗了。”
“凶器是什么,死者又是怎样的一个死法,又可曾让仵作验尸。”
“仵作已经验过了,死者死于利器贯穿胸口,当场毙命,不过凶器还不能确定,可能是棱或者刺一般的凶器。”
“利器贯穿胸口,是正面还是背面,死者在死前,可曾发生过反抗,现场情况又是如何?”
陆晨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这个.”
游泰回忆了一会儿,道:“现场下官也不曾去看过,并不知道死者生前可曾有过反抗,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晨看着游泰,有些不敢相信。
“现场你都没看过,那如何确定是熟人作案,还是临时起意呢?”
“仵作呢,把仵作给我叫来!”
“是。”
“算了,我自己去,尸体在何处,让仵作马上来。”
陆晨想到什么,连忙改口道。
“大人,那他们三个。”
“关在这儿,等我看过尸体了再说。”
“是。”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停尸间,听着仵作对死者的描叙。
陆晨的神色显得愈发奇怪起来。
关于死者的死亡原因,仵作说的和游泰基本不差,但是关于死者,仵作说出了让陆晨整个人都觉得奇怪的一点。
“大人,死者指甲里有大量的泥土,但手上却是没有,衣服也是干净整洁,就像是新换的一样,身上除了这一处致命伤外,再无一处伤口,身上也没有淤青之处,倒是口鼻里,能细微找到一些泥土。”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溺死的,然后再补刀呢?”
陆晨问了一句。
仵作却是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大人,这一点,绝不可能,溺死和刺死是两个状态,死者生前可能被溺水拷问过,但程度很轻,绝不是溺死。”
仵作的话,让陆晨更是觉得疑惑了。
被拷问过,应该是说出自己钱财藏得位置这类,可不对啊!
他不是带着钱来大名府进货吗?
那就应该钱财在身上啊,为什么会藏起来呢?
陆晨觉得很奇怪,这案子哪里哪里透着的都是不对的气息。
“可曾查过,他那日时一人来大名府,还是和人同行?”
陆晨问道游泰。
游泰答道:“回大人,那日,死者是一人前往的大名府,并无人跟随,也没有人作伴。”
“那有几人知道他要来大名府呢?”
“不曾有人知道,死者是临时起意,决定来大名府的。”
一直到这里,陆晨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居然都还不知道死者的具体情况,不由得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怪不得觉得哪里怪怪的。
“死者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又住在宝林县何处,平日里人际关系如何,生意上又有什么对手,有什么合作伙伴,你们可曾都去调查过?”
“自然是查过。”
“死者姓周名覃,大名府宝林县人士,家中四口,他这一死,家里便留下了妻子和三个年纪尚小的孩子,也算的上可怜,为人也算得上谦和,邻里关系十分不错,做的是布匹生意,在宝林县也是小有名气,若是说对手,大概便只有另外一家布庄算是了,而合作伙伴的话,便只有大名府的通辽布庄了。”
陆晨听完,基本上算是了解了。
这么来说,是临时起意杀人?
路上漏财了?
察觉到危险,所以才藏了起来,可还是被拷打问出,最后杀人灭口?
如果是见财起意,抢了不就好了吗?不应该还要杀人灭口啊,除非是看到了凶手的长相,或者是认出了他的声音才可能。
是这种情况吗?
陆晨眉头紧皱,这个案子,可真不好对付啊。
若是在现代社会,一个指纹鉴定或者是DNA检测就能搞定,毕竟杀人现场肯定留下了很多痕迹,可是在古代,这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如果是被看到了样貌或者被认出来了声音,那么很大可能是熟人作案。
“走,回牢房,咱们再去看看这三人。”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