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安静无比。
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莫离彻底的震惊了,看着陆晨的目光几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在未来女帝的面前。
公然质疑朝廷国策,诋毁当朝王爷,甚至还隐隐辱骂当朝朝廷,抨击陛下
这任何一条拉出来。
可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这个陆晨。
胆大包天。
肆意妄为。
其心可诛!
“好你个看守监牢的差拨,竟然敢非议本朝国策,你可知罪!”
莫离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
“关你屁事啊!”
陆晨看了莫离一眼,忍不住骂道。
“再说了,我什么罪?”
“你!”
莫离一脸愤怒,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晨。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可以如此不要命。
这是真不怕死啊!
“什么罪?”
“你”
莫离指着陆晨,几近是说不出话来。
“我有罪?”
“来来来,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罪?”
“你!”
“妄议国策,诋毁朝廷,辱骂当朝王爷,你这个刁民,还敢说无罪?”
“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当今天下,太平盛世,也是你可以评价的?”
“胆大妄为,肆意蛮横,你这蛮子,其罪可诛!”
莫离一口气说出陆晨所犯下的罪过。
可陆晨只是不屑的一声嗤笑。
“哦,你说得对!”
“那又怎么样?”
“这里的衙役,牢头,差拨,狱卒,通通都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说我有罪?吔屎了你?”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
“当今天下,太平盛世?”
“你脑子被狗吃了,还是被驴踢了?不然你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康元十三年,洛阳饥荒,贫民无数,饿殍满地。百姓家里已无余粮,却还要承担各种徭役兵役以及各项赋税,城外六里,此地深入尺余,其土可食。如言取之,淘磨为粉粥而食,取者日众。又长山十里亦出土,堪食,其色青白类茯苓。食之多腹痛陨坠,卒枕藉以死。”
“这就是你说的盛世?”
“十四年,河南黄河决堤,淹没田地万亩,饥荒瘟疫横行,流殍载道,巩民相聚为盗,树皮食尽,发瘗胔以食,人相食,有其母烹其女者。南阳千里,人烟绝迹。”
“这就是你的说的盛世?”
“如果这就是盛世的话,那么我宁愿不要这盛世,去他的!”
莫离不说还好。
这一说。
彻底是让陆晨的愤青属性大爆发了。
仅仅只是说了两件,就怼的莫离哑口无言。、
“你得亏遇到的是中国古代的小农!”
陆晨说的口干舌燥的。
心情极度不爽。
“何二你过来,抽他,气死老子了!”
关键,陆晨说的还是事实。
何二便是河南逃荒来的,被当年的陆晨收留,还在他手下得了一份差事,虽然这狱卒的活儿着实脏了些,却能温饱,他已然知足。
此外,陆晨家中的老仆人周叔,则是康元四年逃荒来的。
那时陆晨的老爹陆元都还在呢。
“太保,这不太好吧。”
“抽,出事儿了我负责!”
“什么垃圾玩意儿!”
何二一咬牙,接过了陆晨手里的铁刺鞭,看向了莫离。
莫离这个时候慌了。
说实话。
他已经想暴身份了。
陆晨这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莫离养尊处优,被铁刺鞭这么抽一顿,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凤雅玲殿下不开口。
他一个护卫怎么敢的。
“抽,我没说停别停,给这个大傻子好好的来一顿铁棍子炒肉。”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
何二抽了上去。
而凤雅玲听着陆晨的话。
却是莫名抬起头。
看着陆晨。
“如果这天下真如你说的这么不堪,百姓如此疾苦,若你是当朝宰相,你又当改革,利弊万世?”
凤雅玲目光炯炯,眼睛里闪着莫名的亮光。
“嘁!”
“我要是宰相?”
“那我怎么也得先来百八十个小妾,再来它个几万亩田地,另外再金银珠宝弄他几个大屋子。”
“.”
“嗯,不够吗?”
“那就再每天带上那么十个八个的恶奴,天天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去!”
“.”
“公子,你确定你做的是宰相,而不是恶霸?”
“有吗?”
“不差不多吗?”
陆晨理所当然道。
牢房里这一瞬间安静了下去。
何二甚至都停手了。
“公子你怎么得出差不多的结论的?”
“因为我就做不到宰相,吹个毛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