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最先发现自己已经想要回家的人。
他总是很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明明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厉害的选手,我们都是为了赢才来的。”
北一直在关注着雪步,不管是花滑、排球还是歌剧表演,他从来没有错过一次,早已将阿雪融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的想念着他。
所以在看到那场比赛的时候,所以在意识到他的队友都在欺负他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他的难过不是意识到雪步和自己的差距,而是他发现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他。
如果北信介在球场上是为了让那些释放了天性的队友们冷静思考,那他也能够让一直压抑着自己打着自己讨厌的排球的雪步,重新释放内心的感情。
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队友们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可靠,所以阿雪,你就打自己想打的排球吧。”
在雪步愣神之际,他抬起了深灰色的双眼,视线越过自家锁定在了敌方的场地上,给场上的不少人带来了压力,只不过这份压力有点敌我不分就是了。
“……怎么感觉北前辈在看着我。”被盯得一个激灵的宫侑一向懒洋洋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不不,绝对是在看我吧!?”宫侑连声否认,眼神中明显带着惊慌,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是对我们到白鸟泽这边感到不满吗?!太可怕了吧!?感觉回去之后会被杀掉!”
同样感受到身后视线的角名头皮发麻,朝着斜对角开始无厘头碎碎念的宫侑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看我。”
在后场的尾白:“喂喂,差不多得了你们三个……”
天童眨了眨眼睛,十分自然的融入了进去,“你们的主将很可怕吗?”
宫兄弟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畏缩,“超级可怕。”
只不过北信介的可怕和天童想的不太一样,他的发球很普通,只是堪堪过网,但他是朝着牛岛的方向打过去的。
牛岛若利双膝跪地,被迫接下了这一球,一传被扰乱了!
虽然牛岛在自己的队伍中一直是打的接应,但为了完全将体力用在进攻上,从头到尾他都很少参与接球和救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瞄准他!
球飞到了后排,他们的自由人山形隼人很早便候在了球的落点位置。
在球落下的同时,山形用目光扫过此时的队友们,后排的宫兄弟之一已经在准备助跑了,对方的拦网都聚集在若利的面前,要给他吗,但是总感觉这个距离得不了分!
他的思考在转瞬之间便结束了,球再次被高高垫回给了牛岛,“若利,最后一下!”
牛岛的助跑慢了一步,扣出去的球被三人的拦网牢牢挡住,这个没有做好准备的扣球被前排的佐久早防住,往牛岛方的场地掉落下去。
天童想要救球,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但那颗球还是与他失之交臂。
“得分了!!”
佐久早漆黑的双眼与和他一网之隔的牛岛对上,后者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
“若利君,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成为对手。”佐久早对牛岛一向主动,在拦下了对方的球后甚至还向他挑起了话头,“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哪怕是刚刚被拦下了扣杀还被对方得分了,牛岛那副波澜不惊的冷硬神态没有变化。
“若利君为什么要和廖雪步比赛呢,他不是已经三年没有打过球了?”
“我知道。”牛岛不紧不慢的答道:“但是,刚刚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佐久早微微愣了一瞬,若利君会和别人吵起来简直就是稀罕事,更别说对象是那个廖雪步。
“他说他讨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牛岛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疑惑着,“也讨厌排球,我想知道为什么。”
“刚刚那球怎么看都应该后排进攻的吧?!”
佐久早没能听到他的后半句回答,因为同样站在前排的宫侑忽然大声的说起话来:“明明Samu的位置那么好,为什么要传给牛岛前辈啊?”
他说得的确没错,但白鸟泽的习惯让山形将球传给了牛岛,他倒吸一口凉气,朝着宫治道歉:“抱歉!”
银灰色秀发的少年垂着眼睛,漫不经心道:“别介意。”
北信介的第二次发球,被对方的自由人完美的接下来了,高高弹起了球被宫侑传给了自家双胞胎兄弟,在三人拦网重点盯防牛岛的时候来了个后排进攻。
早就习惯了这对双胞胎出其不意打法的角名以一个极其废腰的姿势改变了拦网的范围,球触碰到他的手指改变了方向,往后排飞去。
“一触。”看着双胞胎傻掉的模样,角名微微弯了弯眼睛。
被昔日队友看穿了攻击的宫兄弟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又有点不爽的拟声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