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僵硬,不知为何还煞有其事的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属镜框,努力装作轻松的模样回复了一句:“……好久不见。”
木手永四郎拖着廖雪步的行李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开始与少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虽然说两人是童年玩伴,但廖雪步的父母将他带到东京去上学之后,他们几乎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能见面。
而从前年的年末开始,他就没有见过雪步了。
最后还是廖奶奶告诉他,雪步生病了。
于是木手问他:“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雪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神游般的回答:“还好。”
“那边的宿舍还住的惯吗?”
“还好。”
“同学们怎么样?”
“嗯……还好。”
少年的眸子似乎颤动了一瞬,但注视着前方的木手根本无从察觉,只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啊。”
不善言辞,又有些迟钝,虽然长着一张天仙下凡一样的脸,但仿佛因为他的感情表达天生就要比他人慢一拍,所以总是显得呆呆的,好像谁都能欺负似的。
木手不由得有些头疼的想着,这样的孩子究竟是怎么考上那所被誉为全国第一的歌剧学院的啊,真担心他会吃亏。
但他悬在他胸口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还好,他什么都没变。
“奶奶很想你。”
木手叨叨絮絮的继续说,他是一个身材高大手长脚长的男生,为了配合雪步的步调,从旁边看上去像是在走走停停的。
“你的新人公演奶奶每天都要看一遍。”说到这里他硬挺的五官稍微柔和了一些,“还说下次想要去现场看你的演出。”
新人公演是尤尼威尔歌剧学院以新人为主角的优待公演,平时的话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都有固定的季节公演,并且邀请观众来给四个班级的学生们投票打分决定最终的奖项,如今更是开放了网络直播的形式,方便进行网络投票。
而木手永四郎不知道的是,在新人公演里,雪步虽然担任了主角的位置,但在最后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个人奖。
【空有外表的花瓶。】
观众们都是这么评价他。
“……嗯。”久久的,银发少年回了一声。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廖奶奶的家门口。
那是一间看上去略微破旧的日式平房,和周围的户型很像,但院子明显被打理得很好,绿色的爬山虎爬满了院墙,种在院子中央红花树的枝丫努力向外伸展着,想必在明年春天的时候会开出漂亮的花朵。
木手将行李还给他,道:“我网球部那边还有训练,就不进去了。”
雪步没有说话,眉头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留下他。
看着这个有些迟钝的儿时玩伴,木手永四郎下意识伸出手像小时候那般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放轻了说:“明天带你到我们学校去打网球,今天就好好休息。”
“嗯,永哥,谢谢你接我。”听到此处,雪步明白了他训练的重要性,他抬起被揉乱的银色脑袋,认真的注视着他:“训练加油。”
少年的目光澄澈,樱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不知为何木手只觉得他这副模样乖巧极了。
但是对木手永四郎来说,廖雪步从小时候开始就这么听话,小小的男孩像是踩着他的影子般,跟在他的身后叫着哥哥。在终年不见雪的冲绳,他就是木手的雪,他总是很矛盾,明明想要保护他,却又担心将他捂化了,但如果不向他伸出双手的话,那属于他的雪一定会被其他的孩子抢走。
但好在,不管未来他会去哪里,冲绳这里有廖奶奶在,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回到这里。
木手永四郎离开了,看上去心情颇佳。
而雪步也终于回到了奶奶家里,他已经将近大半年没有见到奶奶了。
廖奶奶是个身材不高的小老太,不过精神却异常的好,她已经退休了,手底下的温泉旅馆找了一个可靠的徒弟经营,如今的业余生活就是隔三差五的约别家的奶奶喝茶打麻将唱个花戏。
一进家门,奶奶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
“小雪,我的乖孙孙。”
老人毫无保留的爱意让少年的表情微微僵硬,他脸上的神情复杂的别扭又释然,像是终于得偿所愿,伸手将他可爱的奶奶也拥抱住,像是小猫撒娇般的轻声低语:“奶奶……”
在一年前,廖雪步的父母离婚了。
他的父亲是国家级的花样滑冰运动员,而母亲是歌剧乐团的女主演,听上去真的相当厉害,雪步从小就是在他人艳羡的目光下长大的。只不过,因为父母都对他寄予了强烈的期待,所以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
这也导致,雪步患上了某种心理上的疾病,直到两年前才被检查出来。而他的父母也因为他的病症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