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心柔软春含露,半启犹含茉莉芳。
李辄显然没想到她会追回来。柔软的唇,羞涩却带着孤勇,像嗷嗷待哺的雏鸟,笨拙地慌乱地追逐着自己。
李辄顺势将自己的脸紧紧贴了上去,唇舌间微凉的气息如慢炖的小火,彼此贪婪地攫取着对方的气息,似要把自己也变成对方的一部分。
两个帽子弥合起的小小空间,似一下变成比天地还值得探索的瑰丽之地。
突然,身后一声脆响。
两个人一个激灵,飞快地分开。
李盏瑶快步走到一旁,又幸好自己的大氅足够大,能将整个人藏起来,否则,现在就该找个地洞钻进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太不谨慎了!
宁西西看着全副武装的二人,似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刚才,他们贴得确实太近了,做什么需要两个人帽子都黏在一处……
这,这个女人,不是辄哥的妹妹吗?
宁西西不禁问:“辄,辄哥……你们在,在干嘛……”
李盏瑶心底陡然冒起一股杀意。
李辄几乎是在一瞬间,脸色便从慌张到愠怒,再到日常的波澜不惊,甚至还有些温和地善意。
他蹲下声,悄声问:“西西,你这么晚怎么还未去睡?有没有割到手?”
宁西西摇摇头,一双眼溜溜转着,心内满是忐忑,“我,我有点饿,昭哥给我煮了甜汤,我,我……”
李辄看了眼地上碎掉的三个残碗,知道宁西西是想给自己也送些。于是摸了摸宁西西的头,“西西你是担心我与妹妹也饿了是不是?”
宁西西点点头。
“是妹妹的睫毛掉进眼睛里了,我帮她吹了一下。西西你看到什么了?吓得碗都跌碎了。”
原来是这样,宁西西松了口气,语气也松快了许多,“我是以为屋内没人,辄哥和……和姐姐像两只大鸟,这才吓了我一跳。”
这时,齐昭也闻声赶来了。
见地上的狼藉和李辄冷如利剑射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宁西西没听自己的话。
不久前,宁西西饿了,齐昭想着,公主送了许多吃的来,也给西西补一补,于是便做了碗甜圆子汤。
宁西西尝了一口很是好吃,便要给李辄和公主也送一碗去,当然主要是给李辄送去。
齐昭去冷着脸告诫她,“吃完了自己去睡,辄哥与公主有很重要的事商量,不能打扰。”宁西西点点头,可想着,这么好吃的甜汤,难得做一次,便想着,我就端去放在桌子上,不要打扰他们便是。于是趁着齐昭送甜汤与天星时,自己便悄悄装了三碗。
李盏瑶听见齐昭的声音,更是羞愧了。齐昭可什么都知道!当初还是他劝自己,给李辄一个回来的希望……
这尴尬着,不明摆着二人刚才在行不轨之事?
于是赶紧道:“皇兄,我先回去了。”
李辄随即跟了出去。
二人一走,齐昭重重呼一口,看着宁西西无奈摇头,叹声道:“西西!我不是让你吃过就去睡觉的吗!不要找辄哥!不要送给公主!公主一个城外之人,什么没有?她是公主!你心疼辄哥,可辄哥是大人不会贪口腹之欲!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我的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齐昭对李盏瑶是有了解的,如果刚才宁西西真撞破什么,以保万一,公主是很可能对她起杀心的!
齐昭一向很疼宁西西,几乎是有求必应,很多时候,比起李辄,他更像一个慈母。
宁西西嘟了嘴,有些委屈,眼眶里开始有泪打转。
这个豆芽菜一般的女孩,近一年来长高长胖了些。看自己一点点带起来的小丫头,齐昭又舍不得说重话了,“西西,不管你刚才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想到什么,事情都只如辄哥给你解释的那样。忘掉它,知道吗?”
宁西西点点头。
回城心阁的路上,李盏瑶问起宁西西的来历。
李辄便将如何收养宁西西之事大致讲了一遍。
李盏瑶听后,幽幽道:“也是个可怜之人。也就是她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皇兄你了。”
李辄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只能依靠自己,便不会乱说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玩火焚身,窥见真相的人,也不该留存。
这世间,一个人又能有几个足以信任之人?
很快,二人回到了城心阁。
李辄送她到住处后,突然问:“你何时回程?”
李盏瑶想了一下,“后日一早吧。做毒需要花些时间,有些需要发酵,我今晚便开始做,估摸也得十个时辰。”
“明日再做吧,明日我来陪你一起。今日便早些休息。”
李盏瑶想了一下,点点头,“好。”
她不想解释自己到一个新地方会睡不着,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习惯天快亮再睡,然后日上三竿再起。只打算等他走后,便开始做毒。
可已经送到房中,李辄还踟蹰着不动身回去。其实,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从她来到走,一分一秒都与她在一处。
其实二人独处时,总有些尴尬。
可以被情欲支配,却不能触及真心。
说是恋人,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