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正大快朵颐时,屋内突然闯进来两个护卫,不由分说,一脚足有万钧之力,踢在季南风肚子上。
季南风胃里的食物,“哇”一声就喷出来。
张珩带着怒冲冲的声音进来:
“季南风!你敢骗我!”
季南风横在地上哎呦叫着。
一只铁手拎起季南风的头对着张珩。
张珩:“你家中鸡舍里,根本没有账本!说!到底藏哪儿了!”
“我……我真的藏在那儿了……别,别杀我!”
张珩抽出护卫的刀,压着季南风的手往地上一按。
季南风嚎啕大叫,张珩则手一丢,屋外的野狗叼起血淋淋的大拇指就跑了。
张珩:“我且告诉你,如果拿不到账本,就剁手指、剁手,砍胳膊,一点点慢慢喂狗。说!”
季南风:“账本、账本真的,就,就藏在鸡舍里,半、半个月前,我还悄悄看过……”
李盏瑶听到季南风的惨叫,戴了维帽,闻声赶来。
一看这般,就猜了大概。
“账本没拿到?”
张珩沉声道:“是……小人无能。”
“起来吧。”
李盏瑶又对季南风肃然说:“季南风,有一点你肯定明白。既然我知道这四人账本是你管的。若拿不到,你绝无活路。”
季南风:“是……所以,我,我也没想瞒你们啊!我,我也不知道,账本怎么会不见了!”
瞧季南风懵然的模样,张珩道:“公主,莫非是那个人又抢在我们前面?”
李盏瑶点点头:“可能是。”
“季南风,这段时间你身边可有何异常?”
季南风捂着断指,哆哆嗦嗦道:“没有、没有……”
李盏瑶对压着季南风的护卫道:“你下去吧,去弄点金疮药来。”
“是。”
李盏瑶又道:“不,定然有异常,否则,你怎么会被我们抓来。每一个不在你日常中的事、人、话,你都仔细想一遍。”
季南风沉着脑袋,想了又想。
“对了!我,我在被你们抓来那日,花楼里一向不搭理人绿莲姑娘,突然给我们送了酒,说、说是客人点了却未用的。我,我是一杯就会神志不清,所以通常我是断断不会饮酒的。可那日,不知怎的,我不仅用了,还用了很多。酒醒之后,便在你们手上了。这,这与你们有关?算,算异常吗?”
吹梦楼深谙酒色误人误事,所以楼里的伙计们都会被种浮屠散。种过之后,只一杯酒人便会全身瘫软,神志不清。所以只要饮酒,楼里掌事一抓一个准,抓到后,人就会被打得半死。所以,季南风不能饮酒是对的。
当时在船上,李盏瑶听到季南风是因醉酒被抓就觉奇怪。只不过当时未多想,又以为是好多年过去,他们体内浮屠散渐渐散去,才得以饮酒。
李盏瑶在屋内踱了几步。
季南风则战战兢兢看着她,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就杀了自己。
“让他吃下。”
李盏瑶将一个颗药丸给张珩。
“这颗药,十二个时辰就会深入心脉。一入心脉,如万蚁噬骨,回天无力,必死无疑。”
季南风卡住被硬灌下药的喉咙,惊恐道:“不、不见天!你给我吃的不见天!”
李盏瑶点点头,“看来,你确实学得不错。”
“既然你知道是‘不见天’,我也不多说了。给你十二个时辰,想办法把那个叫绿莲的姑娘带到这儿。来了,我便给你解药。”
季南风回到花楼,找尽办法却连见都见不到绿莲姑娘一眼。
绿莲姑娘发觉今日季南风盯着她,心虚了,越发紧闭门锁。
眼看着十二个时辰将过,季南风便决定打晕绿莲带走。如此,总好过空手去死路一条。
等到绿莲屋内终于送走客人,季南风浅进去,却发现一个男人手持白刃刺进绿莲胸口。
而绿莲一脸不可思议,绝望地盯着男人。
男子发现季南风后便把绿莲推开,刀向季南风而去。
突然,“砰砰砰”几声,窗口居然破进来几个人。
男子立马要逃,可破进来的都是镇抚司一等一的高手。他根本是插翅难逃。
花楼里的人闻声进来,屋内只有奄奄一息的绿莲姑娘。
“公主!”
李盏瑶听张珩的声音就知事情办得顺利。
“抓到了?”
“抓到了。”
“人呢?”
张珩语气突然有些凝滞,“关起来了。”
“账本呢?是那人偷的?”
“是。”
张珩双手将四本账本捧到李盏瑶面前。
李盏瑶接过账本,匆匆翻了一下。
确实是!确实是当年指证她是假公主的账本。
一笔笔,有何时因何事被买入吹梦楼;有做的每一套衣裳、学习制药花费的一分药材、甚至打碎的一只碗的账目,所有都清清楚楚。
账本中,更有七张她的画像。从六岁入吹梦楼,到十二岁吹梦楼覆灭,年年都有。
她又是苦笑,又是激动。
“张珩,找到了!我找到了!废